幾日後的清晨,李於把胸前的吊墜往厚實的棉襖裏塞,把脖子往衣領裏一索,穿戴整齊。
臨走前又把肥肥和阿瓜托付給大傻,就急匆匆冒著冬風奔赴村口了。
“於兒!”
一個滿臉胡茬,光著膀子的中年精壯男子朝李於招手。
“就等你了,快來!”
“敖叔,等等我,馬上到。”李於回應到。
李於走到有些漏風的馬車旁,看了看。
“敖叔,我們今天得飛去清河學宮呀”
這馬是玄獸階的天馬,雖然已是一匹掉了不少毛的老馬,但從這傲人的如炬目光,站如鬆,不站也如鬆的軍姿,仍不難看出,這是一匹軍馬。
這是敖叔照料著的退役軍馬老黃,也是敖叔從前一起巡護雲夢澤的戰友。
唐國的軍馬老黃退役後,一般是由唐國主管軍事的護國府安排到專門的馬所照料,如唐兵有意願,也可以由有感情的唐兵帶回養護。
老黃是和敖叔一同服役,一同退役的,感情深似兄弟,敖叔也願照料老黃後半生。
敖行之在風雪裏好不容易才聽清李於說的話,頓了頓回答道:“對,清河學宮在布山上,可高咧,得飛。”
“於哥兒,快上車!我們幾個一起去!”幾個一同前去的桃源村孩童忙著叫於兒上車玩耍。
待一車孩子找好位置坐穩後,敖行之衝著他們笑著說道:“老黃到了這歲數,也算七兒八十老了,估計也就飛這最後一年了,你們也是最後一批給這老家夥拉的,可使勁享福吧。”
敖行之說罷拍了拍馬屁,但反而被老黃用馬尾嫌棄地掃了掃他拍過的地方,氣呼呼地丟給敖叔一個嫌棄的眼神。
眾人們紛紛大笑,敖行之也不嫌羞,直接上了馬車。
“孩子們坐好”老黃牽緊馬繩道一聲“老夥計,走起!”
老黃張開巨大赤黃的羽翼,“砰”地一聲騰地而起,隨後把馬車牽引升空,化做流光直奔布山天際而去。
李於望著車窗外的不斷劃過的白雲,獨自沉思著些什麼,與車中喧鬧的孩童仿佛格格不入。
“孩子們,學宮到了,咱們該進去了。”敖行之拉下馬車簾子,把孩子們一個個抱下去。
車中的孩子一個個下來,敖叔向清河學宮迎接眾人靈覺的兩名司儀報備:
“桃源村甲子年八齡童五人,已到齊。”
一名司儀向內通報“桃源到。”
一名司儀牽著老黃和馬車去馬廄。
“有請!”一陣仙音飄渺於眾人之耳。
“宮主有請,敖先生在外殿等候,諸位小友隨吾等進元殿進行覺醒。”一位看起來管事的司儀嚴聲道,“學宮地險路多,幾位小友務必緊隨吾等的腳步,切不可亂跑。”
“於兒,你心思細密些,帶好他們進元殿覺醒。”敖行之拍拍李於的肩膀,特地囑咐道。
“好,放心吧,敖叔。”李於反倒拍起了敖行之的手搭在他肩上的大手,讓他放心。
“隨我來。”司儀走在前麵帶路。
李於帶頭領著眾人,隨著司儀步入學宮元殿。敖行之則跟著另一位司儀去了外殿等候。
靈性覺醒,是運用高境界者的元氣再外借星圖的星辰之力,將未修煉者自身元神喚出的過程,也是一般人踏入修真的第一步。
泛東各國對此都極為重視,一是因為關係到各國未來的人才儲備,二是自古以來人類便認為天地元氣是天賜於眾人的禮運,運用元氣是人人平等的。
但是具體天資如何,就靠各人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