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午他就隻做了這一件事,中間有幾次我還問許名揚晚上幹嘛去,什麼時候出發,他都說讓我等著,然後繼續在那畫。
後來天都黑了,許名揚才紅著眼睛從內堂走出來。當時我看他那樣,掛著兩個黑眼圈,腦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虛汗,腳步都有點虛浮,就跟被狐狸精掏空了似的。
我趕緊問他這是咋了,許名揚就說是累的,然後他把那件馬褂遞給我。
“這件是師父當年穿的,再加上我畫上的這些符籙,穿在身上可以保證鬼魂不侵。”
我下意識的把那件馬褂接過來,聽他這麼說我都有點心虛了,粗略算了一下,他今晚大概用了上千張金箔,至少三四十克的朱砂,光是這些鬼畫符的成本都快上萬了。
我就問他有這必要嗎?
許名揚特別嚴肅的點頭,說他昨晚想過了,現在是和諧社會,何偉民肯定不敢明著對我動手,隻能在暗地裏使一些邪門歪道。所以他給我準備了這東西,再加上瑩瑩給的那塊玉,應該能護住我周全。
整的我心裏有點愧疚,我就跟許名揚說你算算這件衣服花了多少錢吧,等我發了工資轉給你,畢竟是你幫我忙,我也不能讓你倒搭。他就說不用,他也不缺錢,再說這衣服又不是一次性消耗品,興許以後還能用的上。
反正我挺不好意思的,就喊了聲小叔,這我得怎麼感謝你啊?咱倆今天第一次見麵你就幫我這麼大忙。許名揚就笑嗬嗬的說沒事,就衝著他師父他也得幫我,再說不還有許諾這層關係麼?
我倆說話的時候,許諾也開著車到了店門口,在外麵按了兩下喇叭。許名揚就說讓我上車,今天他太累了,得好好休息休息,讓許諾帶著我去那地方看看。
臨出門之前許名揚還跟我說了這麼句話:“我大侄女其實人挺好的,就是有點任性,讓我哥和我嫂子寵壞了,你以後多擔待她點啊。”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許名揚肯定是誤會我跟許諾關係了,但我也沒解釋,畢竟人家都這麼幫我了,我要再著急去和許諾撇清關係多少有點傷感情。
然後我就把那件馬褂穿在了外套裏麵,出門上了車,許諾還問我倆昨晚上去哪兒了,看見啥了,我怕她害怕也就沒說實話,就隨便敷衍了幾句。
我倆就這麼一直開,但開著開著我就感覺有點不對了,這道上都沒幾輛車,路燈都沒有,明顯是上高速了啊!我就問許諾,你小叔讓你帶我去哪兒啊?這他媽都出市裏了吧?許諾就大大咧咧的讓我別問,等到了就知道了。
她開了得有幾十公裏,一直開到了下麵的一個縣城,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然後許諾仰了仰頭,示意我下車。
給我整的特別納悶,我就問她,這是你小叔的親戚還是朋友家啊?大晚上的來打擾人家合適麼?
當時我還以為是許名揚安排的,感覺他是覺得自己能耐不夠,想找個其他的高人給我看看啥情況。
結果我就聽許諾說了句:“不是你一直想來那個沈夢瑩家的嗎?她家就住這兒,你倒是下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