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昨天仔細翻閱了爺爺留下的典籍,那上麵寫的清清楚楚,五行靈體是不可能在賤民身上出現的,也是因為這個我才確定你的身份。
如果你姓祝融,這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我眉頭一皺:“我是二十七年前出生的,父母都是人,你口中的祝融不過是我體內的一道真靈,你反人類可以,別帶上我,我跟你們巫沒有關係。”
“或許吧。”
他也不和我爭辯:“擁有五行靈體,又上應太陰星力,這兩樣了不起的東西同時出現在一人身上,你真覺得這是個巧合?
顧言,我今天把話撂這兒,你就算不姓祝融也一定是巫族的後裔。
所有人都知道五行靈體稀少,可沒人知道它稀少的原因,那是因為這世上的巫越來越少,因為五行靈體隻能、隻配出現在巫族身上!
我言盡於此,信不信由你,與其和我爭論,倒不如回家好好問問你父母吧。”
申公話音剛落,那群用來牽製他的道士已然衝了進來。
他們都沒看我倆,隻是盯著已經燃成一具枯骨的徐真人屍體,一群大男人低頭站在原地,默默流起了眼淚。
“徐師兄……”
隨著那個名叫安心的女人一聲呼喚,這幫人再也繃不住了。
“孤魂散盡,了無牽掛,徐師兄,放心去吧!”
安心彎下腰,朝徐真人深深鞠了一躬。
“徐師兄,放心去吧!”
一眾道人紛紛行禮,徐真人身上光芒一閃,申公已然把魂火收了回來。
眼前的場景特別壓抑,可我壓根沒心思去看。
因為申公剛剛那番話,已經把我的自我認知全都給顛覆了。
我很清楚申公沒有騙我的必要,這對他沒什麼好處。
但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問他:“你不是說你是這世上最後一個巫了麼?那我怎麼可能會是巫?”
申公歎息一聲:“沒錯,我是最後一個巫,但不是最後一個巫族,就像你和那女人也是巫族,但你們修行的是道法不是巫法,也就不能稱之為巫。
這世上或許還有其他的巫族血脈流傳,但他們世世代代和人通婚、繁衍後代,血脈早已駁雜,修煉不了巫法,也永遠不可能成為巫。
但你絕對不屬於這個範疇,五行靈體這東西,隻在血脈最純淨的巫族身上出現,你仔細想想自己的身體,是不是從出生開始就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他說的這番話,讓我猛然想起前段時間被吳昊紮的那一刀。
那一刀可是結結實實紮在我心口上的,可我不但屁事兒沒有,反倒還能扛著青青嗷嗷跑,甚至最後傷口都自己愈合了。
這就是申公所說的生命力頑強?
可做了快三十年的人,突然有一天被告知自己不是人,這誰刺激能接受的了?
更讓我恐懼的是,如果我真的是巫,那我爸媽是人還是巫?
我甚至都不在乎山陰城了,隻想馬上回家問問爸媽,問問我究竟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就在我魂不守舍的時候,安心走了過來。
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顧先生,徐師兄吩咐過,等他死後讓我帶你去見柳小姐,你跟我來吧。”
說完,她也不看我的反應,直接轉身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