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聊幾句。”
段雨墨往我下半身瞄了一眼,然後微笑著問我:“方便麼?”
我臉皮也厚,往牆上一靠抱著膀子問她:“方不方便你自己看不出來麼?”
隻是她臉皮更厚,扔下一句:我看你現在挺方便的。
然後也不管我的反應,施施然走進房間往椅子上一坐,甚至還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就有點不樂意了:“不是,你這人沒有眼力見啊?我要洗澡,褲子都脫了你進來幹啥,要給我搓澡啊是怎麼地?”
“澡可以一會兒再洗。”
她伸手指著對麵那張椅子:“請坐吧,我有幾句話說完就走。”
我沒動地方,往那一站盯著她打量了好半天,意思是我不想跟她聊。
可這女人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手拄額頭往椅子上一靠,分明是跟我耗上了。
知道自己攆不走她,後來我也隻能把門一關,套了件外套坐在她對麵:“有話快說說完快走,我這人恐女。”
她看著我的眼睛:“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好好道個……”
我打斷她的話:“好好好,我接受了,你快走吧。”
段雨墨‘撲哧’一聲笑了:“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話?”
我白了她一眼沒吱聲,權當默認了。
“別這樣顧言,你現在是冥府的人,咱倆將來免不了要打交道,你現在不跟我談難不成以後也要躲著我?”
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特誠懇:“我真是來道歉的,你也知道我在冥府待久了,平時接觸的都是管正那樣的冥使,所以剛見麵那天我才會覺得你很弱,也是無意間說出那種話。
但後來父親提醒我,他說你隻有二十幾歲,剛修煉不到半年就超過了普通陰差,我這才發現自己錯了,你不僅不弱,還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強得多。”
她這磕嘮的我有點意外。
我問她:“你不會是看在燭龍的麵子上特意過來拍我馬屁的吧?”
“實話也好,馬屁也罷,我隻希望你能原諒我那天的冒失。”
說著,段雨墨忽然站起來給我行了個禮:“抱歉了,顧監察使。”
她這一出都給我整蒙了,上次見麵還是個高高在上、刁蠻任性的女瘋子,結果突然變成落落大方、能屈能伸的大家閨秀了,上來就玩了個紅豆泥私密馬賽。
甚至我都有了一種割裂感,懷疑眼前的段雨墨跟前天那個壓根不是一個人。
這反差也太大了。
反正我是愣了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後來段雨墨重新坐回椅子上,我才瞪著倆眼睛問她:“你到底要幹啥?”
她沒回答,而是反問我:“你接受我的道歉了麼?”
我嗯了一聲:“接受了,你能不能別整這一出,有話快說,別跟我玩這些彎彎繞了行不?”
“既然接受了,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段雨墨壓低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問我:“顧言,你對現在冥府的格局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