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自身對天道的感悟,強行把這個小魔頭身上的因果剝離出去,才幫她逃過這次魔劫,等醒來之後你告訴她,如果下次再敢這麼不知死活,在陽間用出超過天道所能容忍的實力,那就等死吧。”
段天話音剛落,不遠處又傳來了一聲慘叫。
那是冥府最後一個陰差魂飛魄散時的哀嚎。
這聲慘叫驚醒了一直癱坐在地上、滿臉震驚的段雨墨。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這邊哆哆嗦嗦的問:“你是誰?為什麼鬼車喊你段天?”
“哎……”
段天歎息一聲,把佟若卿交還給我,轉身看向段雨墨:“我啊,我就個臭要飯的,冥府的七殿閻王才是段天,也是你的親生父親。”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段雨墨麵前蹲下:“你隻是受了點驚嚇,精神太緊張所以聽錯了,睡吧,安心睡,等睡醒就好了。”
段天這話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明明語氣很平淡,可聽著就跟催眠似的,整的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憑著身上的巫印作用才能保持清醒。
我尚且如此,更別說段雨墨了,她眼皮越來越沉,在段天的語言攻勢下漸漸失去意識,身子直接軟倒下去。
就連解決完冥府的人,正往這邊靠攏的鬼魂們都倒了一大片,隻剩下那個叫十一的冥衛,還有十幾名戰將麵麵相覷。
他起身,又把段雨墨扔了過來:“我這次來隻是為了看看熱鬧,順便看一眼小若卿,現在熱鬧看完我也該走了。
記住,不要告訴段雨墨我是誰,否則被心魔知道我活著你我都有麻煩。”
他扔下這句話之後,人直接從原地憑空消失了,我都沒看見他怎麼沒的。
尹無心的手下就更懵逼了,尤其是叫十一的冥衛,他臉上寫滿了震驚。
隻有月璃,她表情冰冷,眯著眼睛盯著段天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尋思啥呢。
不過懵逼了一段時間之後,十一還是領著那些戰將圍了過來。
他沒有理會趴在地上的另一個冥衛,而是徑直走到我麵前:“抱歉顧言,今天的事讓你受驚了。”
我晃晃腦袋:“不至於,我膽兒沒那麼小,有緣再見吧。”
當時我左邊夾著卓逸,右胳膊抱著佟若卿,脖子上還頂著個沒有重量的段雨墨,扔下這句話扭頭就要走。
但戰將們根本沒有讓開的意思,依然圍成一圈攔住我們的去路。
我回過頭,冷著臉問十一:“怎麼,你這是要對我動手的意思?”
十一搖頭:“不敢,隻是想問問你接下來要去哪兒,如果有空,我們想請你回去做客,好讓我們當麵賠禮道歉,以表達對今天這件事的歉意。”
他一說這話,就算再傻我也能聽出來他不懷好意啊。
鬼車更直接,正在氣頭上的它不帶絲毫感情的吐出兩個字:“找死?”
“主人下了死命令,讓我們在他得手之前,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顧言回到鶴城,所以月璃前輩不好意思,我們隻能得罪了。”
十一態度不卑不亢,甚至帶著點傲氣:“更何況月璃前輩舊傷未愈,依我看,您還真不一定是我們的對手。”
這句話讓月璃剛剛壓下去的戾氣又冒了出來。
她冷哼一聲,背後忽然幻化出一對金紅色光翼。
而與此同時,遠方也傳來了一個男性的聲音:“呦,好大的口氣。”
一人一劍,柳長生邁著沉穩的步子負手向這邊走來。
他身後跟著三姨,以及柳家那兩位麵露殺氣的老祖宗。
“這裏是興安嶺,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惹急了我也一樣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