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心裏很清楚孟道長說的話有道理。
但還是強迫自己不去讚同,甚至想好了反駁的理由:“別長篇大論了,你要真把感情的事看的這麼明白,那為啥還要在憐兒這一棵樹上吊死呢?”
這話都有點揭傷疤的意思了。
可孟道長並不生氣,反倒老神在在的對我說:“嗬嗬,人不都這樣麼?勸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安慰自己的時候隻想找根繩子一套。
所以我沒有說讓你聽我的,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讓你好好考慮。
我活了兩千多年,看破生死,看破輪回,但唯獨沒看破這個情字,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吧。”
他不再糾纏這個話題,盤腿坐在溪邊。
不管認不認同他剛才說的話吧,至少我心裏稍微敞亮了點,知道他要開始講道了也跟著往那一坐,不過沒盤腿,那姿勢實在不太舒服。
“大道無言。”
望著眼前潺潺的溪流,他蹦出這樣一句話:“其實‘道’的精髓,都是需要人自己來領悟的,沒辦法用詳細的語言來描述。
不過作為一個修道兩千多年的老頭子,我可以把自己領悟的一些心得講給你。”
我衝他點頭,沒吭聲。
孟道長長舒一口氣:“俗話說條條大路通羅馬,道家也是一樣。
就像柳長生專修劍道,一手劍法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如果能做到人劍合一、觸摸到那條大道,自然有飛升成聖成為劍仙的機會,當然,現在不可能了。
而我和尹無心隻修一口氣,在以前,我們這樣的人被成為‘煉氣士’,鑽研道法,法器隻是一種輔助,是實力被限製、天地間靈氣漸漸消散之下的無奈選擇。”
我還是點頭,因為沒啥想說的。
孟道長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至於那些借用藥石之術,還有什麼采陰補陽、豢養僵屍的,那都是一些邪門歪道,我就不細說了。”
“不不不,你先等會兒。”
我眼睛瞬間亮了:“孟道長,采藥煉丹、豢養僵屍不用說,我對那些玩意沒興趣,不過采陰補陽這玩意你得給我好好講講。
這是好東西啊,萬一以後遇見那種難對付的女鬼差、女魔頭,看我長得帥非要上我,不剛好用這招對付她麼?
實在不行我去昆侖抓幾個女道士,把她們采補了,也算一種快速增強實力的方法不是?來來來,快教教我。”
孟道長臉色忽然變得漲紅。
他吭哧癟肚了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兒:“道家那麼多神奇、深奧的功法你不感興趣,一說到采陰補陽你來勁了?”
我特認真的衝他點頭:“沒錯,因為我相信,這個法術我有朝一日一定用得上。”
“你用你大爺!”
他直接一掌推過來,掌風直接給我吹了個大跟頭,好懸沒栽進彩石溪裏。
然後孟道長指著我破口大罵:“你他嗎給我坐好了,閉上嘴,老老實實聽老子給你論道,再敢研究這些沒用的東西,老子他嗎一腳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