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無心被我說的半天沒吭聲也沒動地方。
我也不著急，耐心的坐在那抱著酒壇子，用溫熱的酒液給自己暖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壇子跟外界溫度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尹無心才輕歎一聲：“這隻是一種習慣，我這六百多年忙碌慣了，忽然閑下來有些不習慣，才會出現你看到的這種情況。”
我微微搖頭：“說實話我不太相信。”
“其實我自己也不太相信。”
尹無心自嘲似的輕笑一聲，隨後起身：“畢竟跟在我身邊忙活了六百多年，手下人有些耐不住寂寞，我總要給他們找些事情做，才能壓製住他們不去禍害普通人。
還有，雖說複活憐兒的概率幾乎不存在，但我總要給自己留一些念想，這樣才能找到一絲活在世上的意義，這樣解釋你認為說得過去嗎？”
“勉強說得過去，但我覺得你還是有些東西瞞著我。”
我盯著尹無心的眼睛：“比如，在你離開山陰城之後燭龍有沒有找過你，如果有，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
尹無心點頭：“燭龍前輩的確找過我，但那是為了幫你解圍，可以說我這些手下全都是憑借燭龍珠才擁有現在的實力，我欠他人情。”
我衝他擺擺手：“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告訴，而且你也清楚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要問的是……”
尹無心遲疑了一瞬：“好吧，燭龍前輩還說他希望我能在陽間好好培養自己的勢力，最好把遊蕩的那些孤魂野鬼全都收服，約束他們，等到要起事那天，希望我能成為他的一份助力。
隻不過我現在沒有任何爭權奪利的心思，婉拒了他，之後他就再也沒找過我，我想前輩他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吧。”
我是一點都不相信他的鬼話。
用手指在桌麵上輕敲著：“你確定你拒絕燭龍了？哦，表麵上也許是婉拒，可實際上你根本不是這麼做的。
說實話尹無心，我最近兩年一直在擔心你的狀況，我怕你被心魔徹底控製了，也怕你被憐兒的事情打擊的從此一蹶不振了。
直到我這次來泰山，見到你，我才發現自己的擔心全都是多餘的，你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脆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燭龍交代的那些事情，你現在已經快要完成了吧？”
尹無心沒回應我，不過從他臉上的表情看，我想他應該是默認了。
於是我也找到了話頭：“你也說了，這些人是你苦心經營六百年培養出來的，這世上除了你之外，恐怕沒有人會讓他們甘心臣服。
所以把他們交給我這件事兒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想，也不需要占你這個便宜。
不過我的想法跟燭龍差不多，等我們需要那天，你念舊情願意出手相助那是情分，不願意出手相助那是本分，也沒有人能責怪你什麼，就這樣吧，咱們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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