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動手吧。”
段天微微點頭,同時右手掐了個法決。
腳下的天池水不正常的翻湧了起來,驚起一陣陣波濤,就在湖水邊緣出現了幾道半透明的光柱,我能感覺到那光柱似乎跟整個天池連接在了一起。
想要破掉這個結界的唯一辦法,估計就是把整個天池給搬空了,但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還需要我動手麼?”
段天用那種漠然的眼神看著心魔:“你應該明白反抗是沒有意義的,趁我虛弱的時候拿到身體控製權,又在冥府胡鬧了六百年,這場鬧劇早就應該收場了。”
“你真以為自己吃定我了?”
心魔的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冰冷:“我看未必吧。”
我把話接了過來:“那不然呢?你請來的幾個魔修被孟道長困住,這會兒連自保都是問題。
你山下的那些昆侖門徒被柳家兩位老爺子的大陣圍了起來,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天亮之前就要全部魂飛魄散了。
你已經沒有援軍了,不過我聽你剛剛說話那態度好像挺自信的,怎麼,你不會認為憑自己能打過我們三個吧?”
說著,我朝山下的方向瞥了一眼:“跟魔修聯合在一起,這是冥府閻君應該做的事兒?還有你的那些好徒兒、徒孫,他們把人家整個村子的老百姓殺了個精光,你告訴我這是昆侖,這是所謂的正道第一大派?”
“我從不指望任何人,命運這東西,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才安心。”
心魔忽然發出了一聲陰笑:“你想重新拿回這具身體,重新坐回你閻君的寶座上是吧?我偏不讓你如願,我得不到的,你也永遠別想得到!”
他這話剛說出來,我就產生了一絲不怎麼好的預感。
這個預感剛剛出現,我就看見心魔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把短匕,在自己手掌上狠狠劃了一下。
大量鮮血直接從那道又長又深的傷口中躥了出來,落在腳下的水麵,在上麵形成了一道道淡紅色的漣漪,像四周一圈一圈擴散。
我皺了下眉頭:“你這是幹什麼?自殘?”
心魔沒吭聲。
但段天的臉色明顯不好看了:“非要這樣?”
“我不怕死,因為這世界上存在著遠比魂飛魄散更可怕的東西。”
心魔有點答非所問的意思。
他張開手心朝上,我看見從那傷口中流出來的血液竟然開始漸漸蒸發了,化成一股股紅色的霧氣朝上飄去。
然後心魔看著段天,用緩慢的語速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掙脫冥府那個牢籠,因為這個信念,我才能耐心的在冥府待上六百年,去一點一點的經營我的勢力。
現在被你鑽了空子,那個目標已經不可能達成了,我所以寧可死,也不願再陪你回冥府那個鬼地方,在冥殿裏枯坐萬年、十萬年、百萬年!
你想回去做閻君,我偏不讓你如願,不讓我達成自己的夙願,那你就陪著我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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