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母親是人還是蛇?”
我訕笑著解釋:“她母親確實是蛇,但是沒啥影響,生殖隔離這玩意,對修煉到仙家這種程度的物種來說已經沒啥約束力了。”
“等會兒,你等會兒,我現在血壓有點高,你讓我緩緩。”
我爸用手肘杵著桌子,捂著腦門兒好半天沒吭聲。
按說柳家圖騰就在不遠處的酒櫃上擺著,他血壓就算想高也高不上去。
說白了他就是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青青的身份,但我也能理解,畢竟這種超出認知的東西,對他這樣的無神論者來說過於震撼了。
我爸是蒙了,但楊叔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在旁邊念叨:“我陪顧言去過一次興安嶺,那些傳說中的大仙兒我也見著了,真別說,那些小蛇啊、狐狸啊,它們變成人之後那是個頂個的漂亮。
哦對,不光漂亮,人家還知書達理呢,胡家人,尤其是胡家那個三姨,哎呦那氣質、那身段兒簡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書香門第的貴婦,那家夥我看著都心動了。
所以你也不用有啥心理負擔,這些仙家性格、談吐,其實跟咱們沒啥區別,就好比你兒媳婦,顧言要是不告訴你,你能猜到她其實是個柳仙兒嗎?”
“倒不是什麼心理負擔,主要這事兒過於離譜了,我得消化消化。”
我爸又把麵前的煙盒拿了起來,我看他點煙的時候手都有點哆嗦:“這世上有鬼啊、神啊的事兒我已經接受了,也知道這姑娘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我沒想到她……那什麼,這事兒你先別跟你媽說,要不我怕她接受不了。”
我趕緊點頭:“放心,本來我也沒打算告訴她。”
這時候楊叔又插了句:“瞞也瞞不了多久,等在一起生活個十年二十年,你們發現自己越來越老,兒子跟兒媳婦還像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到時候你媳婦就該起疑心了。”
我擺擺手:“這都小事兒,無所謂,等到時候再說吧。”
確實是小事兒,比起冥府和天心島,這件事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了。
那天我們在家一直待到深夜,除了嘮婚禮的細節之外,我還給我爸講了點兒怪力亂神的事兒,權當打預防針吧,這樣就算哪天我真出事兒了他也不至於接受不了。
後來我還問我爸,要不要讓青青幫我媽看看病,這樣趁著年紀不算太大他倆還能再要個孩子,但這個提議被他果斷拒絕了。
按照他的說法,就算我媽的病真能治好,他倆也不想,或者說沒精力再去培養一個孩子,畢竟我就不怎麼省心,眼看再過十年八年就要退休,與其去操這份心,還不如老實在家想想清福得了。
我回憶了一下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的所作所為,也是,生個聽話的還行,萬一再生個我這德行的,整不好容易把老兩口心髒病給氣出來。
想到這兒我就嬉皮笑臉的把話題給岔開了,沒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