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他媽話,我以前不是告訴你我在夏威夷待過挺長時間麼?”
說話的功夫我倆也落到沙灘上了,這地方四周都沒人,他帶我走到公路邊:“等著吧,過一會兒就有人來接了。”
“行,正好我也歇歇。”
我把達哈蘇扔在地上,掏出離開家之前楊叔給我的地址:“巧了,酒店在南邊,楊叔給我琳姐的地址也在南邊,這可真是巧了。”
申公沒吭聲。
我把地址揣了回去:“等一會兒是先找琳姐,還是先找那個蘇傑?”
“先辦正事兒,你那琳姐等回來之後再找也不遲。”
我嗯了一聲,之後就跟申公在馬路邊上肩並肩站著。
這一站就是半個多小時,車沒等來,不過頭頂上螺旋槳的聲音倒是越來越近。
那是一架商用直升機,它在我倆腦袋上盤旋了一圈兒,隨後申公電話響了。
他開的免提,然後我就聽見裏麵有個人問:“我看路邊上站著倆傻大個兒,地上還躺了一個,是你麼?”
“嗬,操。”
給申公整笑了:“你要是再放屁我就把你牙掰下來。”
“別著急啊,等著,我這就下去。”
之後直升機開始下降,等它停在我倆麵前,一個看起來得有六七十歲的老頭兒打開艙門走了出來:“哎呦,老胡啊,這一晃兒咱倆得十幾年沒見過麵兒了吧?”
這老頭跟申公關係應該挺好的,臉上堆著笑,走到申公麵前的時候還懟了他一拳:“草,這十幾年了你咋一點兒都沒變樣兒呢?”
“老子會保養,誰像你似的,整天幹娘們兒把那點陽氣都掏空了。”
申公也是那種和朋友說話的語氣:“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小老弟兒,叫薑澍,我自己來辦事兒挺無聊的,就喊他跟我做伴兒了。”
“你這小老弟兒挺有個性啊,萬聖節都過了咋還這副打扮呢?”
這個叫老金的老頭隻是打量了我一眼,又看向地上躺著的達哈蘇:“這個呢?是你大侄兒還是你大外甥啊?”
“這是我三舅家的外孫兒,有病了,我領他過來治治病。”
申公開口就是一句瞎話:“你別墨跡了,酒店訂好沒有?訂好了趕緊帶我過去。”
“你胡老板交代的事兒我哪敢不上心啊?早訂好了!”
老金笑嗬嗬的招呼我倆坐上直升機,告訴那外國飛行員往市中心飛,隨後他又開始跟申公嘮叨:“我說,人家來夏威夷都是從檀香山機場降落,你怎麼跑到卡胡庫那地兒去了,咋地,從中國遊過來的?”
“嗯,正好簽證到期了,遊過來鍛煉鍛煉身體。”
隨口扯了句犢子,申公開始問正事兒了:“對了老金,你在這邊認不認識一個叫蘇傑的人?他這會兒在酒店麼?”
“蘇傑?沒聽過啊。”
這一問給老金問的有點懵:“是華人麼?要是華人等回酒店我幫你打聽打聽,如果不是華人,那可能就得費點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