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氣我呢是吧?”
我轉過頭去盯著他:“幾個意思,想驗驗我現在的脾氣是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好?還是說你閑著沒事兒,打算給我講點大道理了?”
“我沒這種想法,況且你懂的大道理未必比我少。”
它晃了晃腦袋:“我隻是覺得有些唏噓,你一直以來所追求的真相並不是你想要的,那我呢,我正在做的事,最終結果真是我想要的嗎?”
它這彎彎繞的話聽的我耳朵眼兒有點刺撓。
我擺擺手:“你愛要不要,反正我現在不想琢磨這些,有什麼話你跟申公序你倆聊吧,別扯上我,我消停一會兒。”
“我和他早就把該聊的全都聊過了。”
金發男透過後視鏡去看申公:“決定了?一定要去?”
申公‘嗯’了一聲:“肯定要去,沒有第二條路。”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和顧言一起,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你不懂,有些事兒顧言可以,但我不行。”
申公也從後視鏡瞄了金發男:“這是我家的祖訓,還有曆代先祖的心願,我身上流著申公氏的血,當然要替他們把這件事辦好。”
“哪怕結果不能如你所願?”
“至少我努力過,問心無愧,對先祖也無愧。”
倆人說這幾句話就跟打啞謎似的。
我本來不想說話的,但心裏莫名其妙有種不怎麼好的預感,所以聽著聽著還是忍不住問:“啥玩意啊?去哪兒啊?什麼祖訓,怎麼就不能如願了?”
“你哪來這麼多問題。”
“是你倆有毛病,車裏就咱仨,你們說話就不能直白點?”
我盯著申公的側臉:“都這時候了你還有事兒瞞我?”
“這不叫瞞著你,這叫壓根沒打算告訴你。”
申公嗤笑一聲:“再說這事兒本來就跟你沒關係,管好你自己,幹好自己該幹的事兒就完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少打聽。”
“行,你牛逼。”
知道申公這態度就是不可能告訴我了,我又扭頭去看金發男:“它這人腦子有病,我不願意跟他廢話,來,你告訴我。”
“那我隻能跟你說聲抱歉了。”
金發男笑著搖頭:“這是申公序的秘密,在沒得到他同意的情況下,我也沒有權利透露,所以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
“拉雞八倒,老子不問了。”
我手一揮,又把頭轉到一邊兒:“愛死不死吧,你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兒子的,死不死誰管你。”
申公回應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聽起來特別平靜:“這就對了,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我兒子,所以你往後就少打聽老子的事兒,就算我哪天死了,那也是我自己的命。”
聽他這麼說,我心裏就更沒底了。
我想問,但金發男忽然把手壓在我手背上。
等我把腦袋轉過去,就看見它正衝我微微搖頭:“刨根問底未必是好事,這是你剛剛得到的教訓,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