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果斷,不拖泥帶水,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就是曾經的我嗎?
我回憶了半晌,然後做出結論:還真是這樣。
當初我眼裏隻有青鸞,除了她和身邊那些朋友,其餘任何人都不重要,都是可以犧牲的。
哪怕是小嫣,抑或是尹無心和孟無塵,如果有天青鸞和他們之間有了利益衝突,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犧牲掉他們,來保全青鸞。
歸根究底隻有一個原因:我是巫,他們是人。
巫就是巫,是永遠不可能融入人類的。
我突然理解申公的所作所為了,他從始至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我,其他人,哪怕青青也隻是附帶,他對我的態度,和我對青鸞的態度其實沒什麼本質區別。
想到這兒我又覺得有些可怕。
我怕在未來的某一天,就連青青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都沒那麼重要了。
“哎,我要是我爸媽親生的該多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其妙的嘟囔出這樣一句話。
申公側目,但也隻是盯著我看了幾眼,沒問,也沒露出什麼表情。
後來倆人都沒再說話,也不著急趕路,在聖彼得堡空曠的街道上晃悠了快半小時,眼看三點整了,才走到那片空蕩蕩的沙灘上。
妘螭帶著一隊手下,已經站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了。
“胡大人、薑大人。”
看見我倆到了,妘螭迎了上來,在我剛剛變化好的臉上掃了幾眼:“哎呦,這才幾天不見,怎麼感覺您二位又年輕了好幾歲啊。”
“你有事兒說事兒,少拍馬屁。”
雖說申公比較浪,但對於妘螭這種人他還是有些膈應。
“我說的是實話,怎麼能叫拍馬屁呢?”
妘螭臉皮也夠厚的,她一點都不介意申公的態度,還衝他拋了個媚眼兒,之後再次把目光轉向我:“薑大人,奴家初來乍到,還不太了解這邊的情況,能勞煩大人把您知道的情況給奴家講講麼?”
“我他嗎說過一萬回了,跟本使說話的時候別自稱奴家,聽著膈應。”
我皺著眉頭瞪了妘螭一眼:“你初來乍到,我就不是初來乍到了?行了,廢話少說吧,根據我打探到的消息,羅馬教廷的新人教皇此時正在聖彼得堡,他是應東正教聖女、未來大牧首索菲亞的邀請來談合作的。”
“哦?”
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妘螭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色,反倒有些好奇:“不是說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嗎,沒想到有朝一日,東正教廷竟然會跟羅馬教廷談合作了。”
“嗬嗬,依我看,這是東正教知道自己得罪了你們,你們肯定會報複,這才以合作的名義,把羅馬教廷搬過來當救兵的。”
我皮笑肉不笑的朝妘螭咧了咧嘴:“不過無所謂,反正教廷這些人沒什麼本事,就算真合作了,我相信以你們的能力也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妘螭長老,你認為我說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