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時間的車輪緩緩碾過,像位高冷的女神,從不對任何人加以青睞。
荏苒間,樂晨便在這個世界過了自己的第一個生日,虎賁勁的修煉也在土豪手筆下推進了大成,可樂晨總覺得現在的一虎之力遠不是這門煉體功法的盡頭,自己的氣力隨著每日磨煉仍在一點一點的增加著。
一虎之力,兩千斤。擱在一年前的武大,樂晨感覺自己一隻手就能摁死他。
“是我的天賦太好了?還是那頭血虎實在不凡?”
“是時候該離開這了。”
樂晨隻帶上了硝製好的十餘張虎皮和武大留下來的五根金條,即使在這個世界,樂晨相信這些虎皮也能賣個好價錢,修行講究財侶法地,排在第一位的,樂晨自然也需要。
當然,樂晨心裏還惦記著一件事,作為讓他異常覬覦的出生竹樹,這件寶物是絕對不能忘的,但奇怪的是,樂晨順著記憶走來的路尋去,卻怎麼也找不到當初的那片樹林,許久才無奈作罷。
少年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這一去,便如同猛虎入山林,潛龍騰深淵,注定了在這大千世界掀起一片風雲際會的舞台…
……
……
臨江城。
作為方圓四五百裏最大的人類聚集地,這裏的景象無一不襯托出此地的繁華。
數十丈寬的大河在城中打了三個大彎,可容納四五架馬車捭闔的青石街道縱橫交錯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林立的店肆,粼粼的車馬,川流的行人,奔走的攤販,華麗的花舫……
三兩隻燕子在街道的堂前屋簷下飛徊,引逗著懷中嬉笑的幼兒露出剛萌尖的乳牙。
大門敞開的酒肆此時並沒有多少酒客,隻聚著五六個市井無賴,坦胸漏乳的捧住小半杯濁酒互相的吹噓著。
“我跟你說,隔壁老張頭的那姑娘可真帶勁哈,那身段,那模樣,嘿嘿…”
“莫亂說,你這話要傳到人嘴裏,怕不得提刀來砍你腦殼咯?”
“他自己老婆都管不過來,前兩天我還看到王屠戶爬他家窗戶…”
…
“我昨兒聽到件趣事,城北劉家公子從馬上摔了下來,被馬給踏破了子孫袋,嘖嘖,那場麵…”
“嘶……”
…
“聽說了麼,蕭家好像得了件可不得的寶物…”
“你啷個曉得?”
…
背負著一個大包裹的清秀少年從酒肆門口走過,夾雜著市井俚語的低俗粗鄙話語盡皆傳進耳中,不做理會。
少年身著套麻布小衫,一米七左右的個子,白皙俊秀的臉龐中仍有些許稚嫩。
正是一路走來的樂晨。
“武大似乎並沒有誆我,確是隻有五六十裏山路。”
臨江城,所謂的江便是眼前這條數十丈寬的大河,其實樂晨也搞不清江與河的區別。
一座古樸的巨大石拱橋橫跨過兩頭,看起來像有幾百年的曆史。
樂晨從橋上走過,看到岸邊似乎正有位寫生的姑娘,圍了麵紗,身後俏生生站著侍女。也許是注意到樂晨的視線,微微輕點螓首。
想必應是極美,倒也不求一睹真容。
樂晨笑了笑。
當你在橋上看風景時,你也成了風景。
又沿著繁華的街道逛了一圈,樂晨便尋到一處稍空闊的路口,將背上的包裹拿下來鋪在地上解開,露出硝製好的虎皮,便一窩蜂被人圍了起來,人聲沸騰嘈雜著,比菜市場還要亂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