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百花舫,臨江城最為華麗的一艘花船,終日停泊在臨江河岸。
舫有七層,十幾丈高的巨大的船身,被請來的有名書畫大家,耗盡數年精力,繪滿了百花爭豔圖。
一花,便是一人。
瓊樓金闕,飛閣流丹,盡是富麗堂皇之舉;
流光溢彩,玉燈鯨脂,晝夜都不得歇。
這是臨江城最大的銷金窟,來此之人,莫不是非富即貴。
當然,這也是那些文人騷客常來之地,這倒不是他們有錢,而是權貴土豪們為了顯示自己有文雅之風,裝裝逼格,所以常攜些文人來吟詩作對,漸漸也形成了一股風氣。
樂晨被蕭轍帶到岸邊,看著那極其紙醉金迷的景象,不由感覺到陣陣荒唐,問道:
“我說,敢情你的看戲,就是來這逛青樓?難怪我之前聽人說,那蕭家公子最是風流。”
蕭轍假意怒道:“你莫要憑白汙蔑我,我可是正經人,第一次來這,至於看戲,你等會就知道了。”
這時,一個小廝模樣衝蕭轍跑了過來,低聲道:
“公子,都安排好了,還在。”
“唔,走吧,哥帶你看戲去。”
二人走上船來,最先進去的是一個大廳,依然有一個小廝在等候。這是船麵上的第一層,幾十丈長寬,最中間壘起一麵高台,一位隻著片縷的豐腴麗人,正在上麵跳著勾人心魂的魅舞。
台下聚集了不少男子,抬頭觀望著,四周鶯鶯燕燕,不時有著端著酒水果盤的小廝從中穿插,角落裏更是有一對對狗男女摟抱在一起,做著些莫名事來。
二樓是貴賓室,臨窗一麵被人用特質的水晶玻璃隔住,站在上麵俯瞰著大廳,視線極佳,而在樓下卻絲毫看不清裏麵景象。
“呀!是蕭公子啊?您可有好幾天沒來了,可想死奴家了,紅芍姑娘和杜鵑姑娘想公子您更是茶飯不思,都瘦了好幾斤,奴家看的都心疼,這位公子又是?”
一位老鴇模樣的婦人迎向前來問道。
樂晨有些戲謔的看著蕭轍,像是在問這就是正經人?第一次來?
蕭轍有些羞惱,衝老鴇斥道:“你走開些,爺今兒還有事。”
說完便讓小廝帶路,上樓去了。
四樓,某個隔間。
王主事心情似乎不錯,正在一麵容姣好的女子身上賣力揮灑著。一聲低呼後,房裏聲音便慢慢停息下來。王主事在旁邊女子伺候下整理好衣服,坐在桌前倒了杯酒自酌起來。
約好了手下在這裏見麵,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想想那一百金,王主事心情就格外的好,感覺身上某個地方又慢慢發展起來,恨不得繼續馳騁一番。
“篤篤篤!”
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王主事忙讓身邊女子去開門。
“呦,日子過得挺滋潤嘛?”蕭轍慢慢從門口走了進來。
看到走進來是蕭轍,王主事大驚,道:
“蕭…蕭公子,您怎麼來了?小人不過在消遣下罷了。”
話聲剛落,便又看見從門口繼續走進來的樂晨。
“消遣啊?我看不像,你這滿麵福相,怕是要發財哦。”蕭轍大搖大擺的在王主事旁邊坐了下來。
王主事胖臉惶恐地抖動著,忙跪服下去,匍匐在蕭轍腳底,嚎啕喊道:
“小人不知啊,小人若是知道這位公子和蕭公子有關係,蕭公子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動他一根汗毛啊!”
此時他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這個主事這麼多年就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