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最終還是租了座房子,同樂晨成了鄰居。
樂晨看著那道在隔壁廚房忙活的身影,手忙腳亂的時不時被燙下手指,噙在口中,白皙臉龐無意擦上了一道炭沫,顯得莫名可愛起來。
他很矛盾,不接受,不拒絕,好像這是現在最好的方式了。
用過早飯,樂晨取出之前賣虎皮的金子和那些銀票,往蕭府走去。
“我想幫白荷贖身。”樂晨對蕭轍說道。
“怎麼?上手了?老弟你這速度可以哈!”蕭轍十分好奇問道。
“我隻是想在離開臨江城之前,為她做一件事,也是我唯一能給的。”
便不由分說的將手中黃金銀票塞進蕭轍手中。
“我不知道這些夠不夠,要是差些,你先幫我墊著,算我欠你的。我知道你不缺錢,但這個不同。”
樂晨前所未有的認真,讓蕭轍鄭重起來。
“嗯!放心!”
白荷作為百花舫的當家花魁之一,自然不會輕易放這個搖錢樹離開,往往這個時候,蕭大少爺的作用便就體現出來了。
他什麼也不用做,露個臉就行,頂多再加上一句家父蕭純山,便有人屁顛將賣身契送到手上來。
效率還算不錯,半天功夫便打道回府了。
“樂晨,你真打算好了?就這麼將白荷留在這臨江城?舍得?”
“長痛不如短痛,我們這一去,路上若九死一生那還要算運氣好。她留在這臨江城,是最好的選擇。”
“說起這個,我們可能不用去那縉雲山了,也不是不用去,反正就是不用去綁票勒索功法。”
“嗯?怎麼說?”樂晨感覺蕭轍有事瞞著自己。
“還不確定,等時機到了,我便會跟你說。”蕭轍隨口回答
樂晨也沒有繼續深究,隻是道:
“那好,不過,你要是在這臨江城再待個一兩年,我可就不等你,到時候你自己一個人仗劍去。頂多半年,我就打算走了。臨江城太小,也太無趣。”
“別啊,最多不超過兩個月,你放心,最後結果絕對比你一個人去亂闖要強。”
蕭撤生怕樂晨自己單獨離去,連忙保證。
二人在中間分別來,樂晨獨自往家慢走去,心情還不錯,途中打量起周圍景致來。
破舊的街道牆緣長滿了青苔,也趴著幾枝碧綠的爬山虎,集市不大但是很繁華,來往的行人互相踩著鞋腳,兩旁盡是些遊走攤販,偶爾同沿途叫賣的貨郎磕碰幾下,拉客的夥計也會扯著嗓子來幾聲吆喝。
看到有賣糖人的,便上去挑了兩個圖案,在一旁等候起來,看著師傅熟練的拉製。
“小哥,算命不?”
也許是站著不動的目標好下手,不一會兒有位小道士上前來詢問。
“不管你是看相、測字;還是卜卦,摸骨;亦或姻婚嫁娶、測算八字;貧道皆可算得。隻需十文,若是不準,悉數奉還。”
“不算,別擋我。”
樂晨頭也沒抬,又隨手給出兩個銅板,扔進眼前道士的褡褳中。
出門討個生活呐,都不容易。
“施主既然給錢,那我得給你算一卦,咱們這行不能沒了規矩。”
樂晨覺得此人有點意思,便抬頭看去,眼前是個青秀小道士,明眸皓齒,麵無黃須,估計怕是還沒出師。
穿了件因過度漿洗而顯得發白的道袍,搭著條破布褡褳,手裏拿了件長幡,上麵寫了幾個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