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仁堂,該醫館口碑在臨江城向來不錯,地理位置也很好,與包括雲鼎樓在內的等諸多高級酒樓茶館臨街相對。
苟郎中是負責今日坐堂的大夫,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伯此時正跟樂晨叮囑:
“姑娘身體沒什麼大恙,隻是失血過多導致有些頭暈,我開了幾付藥膳,回去調養幾日便好,診金三百文,慢走。”
“謝謝。”
樂晨拿好藥後便背著朱顏出門而去。
大街上,朱顏看著身下的樂晨,忍不住有些擔心地說道:
“之前那個是安烈的外甥,你把他打成那樣,安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千萬要小心點。”
“知道知道,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對了,等會我要去辦點事,我先送你去蕭轍那,晚點再過來接你。”
樂晨大咧咧地衝背上朱顏說了聲。
“可是…”
正說話間,二人被街道上的侍衛給攔了下來,不讓過去,同時還有不少路過行人。
“這是在幹啥?”有人在問。
“不清楚,好像是三大家的家主在招待什麼客人?”
“啊?誰啊?值得這幾位一同出麵?”
樂晨透過擁擠的人群向裏麵看去,金碧輝煌的馬駕旁正站著四道身影,他隻認出那個跟蕭轍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來。
其他三個人都不認識,不過也能猜得到其中有兩位便是安烈跟金之陵。
樂晨雖然也在臨江城待了段時日,但對這三家家主卻也隻是聞其人而不知其身。
還是背後朱顏跟他解釋道:
“臉龐黝黑的大漢就是安烈,旁邊有些胖的便是蕭轍他爹,總在那傻笑的那個是城主金之陵。”
“穿白色雲袍的呢?朱顏你知道他是誰不?”
樂晨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個,那個我也不認識。”
朱顏聲音很小,說完便伏在樂晨背上,不再說話。
隻是那雙寶石般地眸子卻一直盯向被三人簇擁著的荀上使,似乎在想些什麼。
樂晨沒在意,以為朱顏是失血虛弱的緣故。
“安烈麼…”樂晨低聲嘀咕。
……
三家家主們一大早便來到雲鼎樓。
蕭純山此時看著腿腳有些晃蕩地荀上使,心中忍不住腹誹:
“看來這靈修也不見得是鐵打的,還不是一個尿泡兩個腰子。”
荀上使今日心情確實不錯,連帶看眼前眾人也順眼了許多。
昨晚春風數度,一夜盡是銷魂,這讓他不禁感慨起凡世間的妙處來。
“在那縉雲山整日不是打坐練功,便是誦讀經文。這麼多年過得真沒意思。”
心中竟有些舍不得在那彎身哈腰的安烈。
便言聲道:
“安烈,你那兒子我會幫你照看的,是叫安逸什麼是吧?不過…”
安烈連忙附身近來,在荀上使耳邊低聲說道:
“上使,我省的,我昨夜便為上使您準備好了八位美姬,因怕傳出去對您聲名影響不好,便先派人送出城去了,上使待會就可看到。”
“善,大善!”
荀上使撫著自己的那幾縷髯須,一時激動間拽下好幾根來,也不管。
轉身便上車去,中氣十足的衝眾人朗聲道:
“諸位不必相送,我先去了,過段時日送自家子侄來棣城,自會相見。”
話音剛落就催促起車夫來,揮鞭揚繩,揚長而去,幾個呼吸後便看不見車駕身影。
蕭純山和金之陵麵麵相覷,似乎有點尷尬,
安烈趕忙打著圓場:
“荀上使不愧是神仙般的人物,自然不會在乎這些世俗眼光,哈哈,瀟灑至極,瀟灑至極嘛。”
眾人無語,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