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晨望著眼前的瀑布,冷不丁咽了兩口唾沫,措不及防下被震得耳朵發麻。
隻見林間深處那瀉巨瀑粗寬數十丈,像一頭發怒的白練銀龍,從半空猛撲而下,直搗譚心。
水聲轟鳴,洶湧澎湃,如同萬馬奔騰,激蕩起狂風驟雨。
四五丈的落差,飛泄直流,強有力的撞擊在譚底的石台上,迸發出朦朧水霧,繞漫住了整片的樹林周圍。
即使相隔甚遠,那汪潭水仍舊散發出一股冷冽氣息襲來,四周的溫度極低。
“楚伊讓我來這裏練槍,還真是看得起我。”
樂晨張了張嘴,無言吐槽。
無他,這瀑布冰冷徹骨暫且不談,光是那水流從五丈高度侵拋而下,攜帶的力道何止上千斤。
若是一般人站在下麵,恐怕早就被衝擊力道壓得粉身碎骨了吧?
這樣的巨大瀑布下,別說端槍橫立,就是站穩,那也是一個難題。
樂晨沉鳴片刻。
沒有自不量力的直接進入瀑布之中,而是選擇先站在一旁岩石上。
手持惡鱗槍的槍尾,雙手平伸,模仿著之前淩伊的動作,將那杆九尺九寸的大槍端得水平。
先學跑,再學飛,路是一步一步走的。
起初樂晨心中覺得沒什麼,可一上手,便苦不堪言起來。
惡鱗槍本來就極重,再用這種姿勢,根本無法借力。
雙手要想端穩談何容易。
即便是樂晨一身近萬斤的力道,槍頭仍在止不住的亂晃。
“真他娘的重!”
樂晨狠狠咬著牙槽,不過才十來個呼吸的時間。
他就感覺手臂有些麻木,肌肉微微顫抖著,額頭和小臂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汗如雨下,滿臉憋成了通紅色。
“嗬!”
樂晨大吼一聲,不服輸的將惡鱗槍再抬高了一些,不過槍尖晃動的弧度也愈加大了。
沒有運轉體內的靈力,就單純依靠肉身力量硬撐著。
“日!”
可即便是樂晨用盡全力,第一次嚐試也就持續了不到一刻鍾。
惡鱗槍垂落在岩石上,樂晨單膝半跪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雙腿篩糠。
他感覺雙手像是不屬於自己的一樣,控製不住的直打哆嗦。
幹脆呈一個大字躺在地上,無力的望著天空。
“真累啊!”
樂晨此時對淩伊更是感到由衷的欽佩。
稍微恢複下體力,猛然坐起,甩了甩頭被浸得透徹的頭發,汗滴四處飛濺。
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口唇,一個鯉魚打挺躍起。
樂晨揮舞了下雙拳給自己鼓舞士氣,低聲喝道。
“繼續!”
頑強的少年再次撿起長槍,持續著之前的動作。
一次次掉落,再一次次咬牙堅持。
手掌上的硬繭被磨破了,汗水滴在上麵,生疼。
不過付出總是有回報的,
樂晨每次堅持的時間也在一點一點的延長著,一刻鍾、一刻半、兩刻…
太陽緩緩爬到最頭頂,然後漸漸西垂,慢慢的,月亮又出來的,再交替。
等到第二天微微亮時。
經過一天一夜的不懈努力,樂晨已經能雙手端著惡鱗槍,一口氣站上一個時辰。
前半程中,槍刃能做到幾乎紋絲不動,直到後四分之一階段,才會開始小弧度的抖動。
樂晨見著自己努力的成果,欣慰笑了起來。
不過也沒有任何的驕傲自滿,雙手,隻不過是開始的起點而已。
他拍了拍手。
跑到潭邊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臉,
摩挲著臉頰,那粗糙的手感和冰冷交替,清醒了不少。
樂晨往回走去,他需要休息。
即便是有著玄冥身的強悍恢複能力,這一天一夜的高強度訓練。
樂晨仍覺得四肢酸痛不已,身心俱疲。
……
黃昏之時,樂晨又精神抖擻的站立在寒潭瀑布之前,他喜歡這裏那種幽邃的感覺。
沉了下心神,大吼一聲
樂晨開始了今天全新的一輪挑戰,單手持槍。
兩日時光在訓練中過得很快,如同手隙揚沙一般。
經過不吃不喝不睡的刻苦練習。
樂晨已然能夠做到單手持槍,數個時辰如同古樹一般,巍然屹立不動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