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宋玉致又是如約來到沈傲住的庭院內。她先是陪著石青璿聊了許久,看沈傲漫不經心的坐在一旁的席間喝著茶水,終於,宋玉致忍不住好奇問了一聲道“我爹爹一連幾日都沒現身見你,你就一點也不著急嗎?”
“著急什麼?”沈傲忍俊不禁的一笑,反問道。
“當然是……”宋玉致把話說到一半,自己也懵住了。對啊!著急什麼呢?這沈傲如今的勢力不僅遠遠要強於嶺南宋家,即便沒有嶺南宋家的協助,以他的勢力要一統中原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著急宋缺前輩不會將玉致你許配給我嗎?”沈傲繼而又問道。
“啊?可惡!你居然在打我的主意?你…你…….。”宋玉致嚇得小臉滿是慌張,指著沈傲直哆嗦道。
石青璿略帶埋怨的看了沈傲一眼,輕笑道“沈大哥,你就別拿玉致妹妹開玩笑了。”
“好吧,聽青璿你的,這次就不捉弄這丫頭了。”沈傲溫和一笑,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看石青璿。
要說他現在和石青璿的關係,確實是挺奇怪的。說兩人是戀人吧,倒也沒到那一步。說兩人是普通朋友吧,兩人之間的關係又不僅僅隻是普通的友誼。透過係統,沈傲能很清楚的了解到,石青璿目前對自己的愛意徘徊在10%-20%之間。這樣的程度,距離契約從屬英雄還差得遠,但又要遠遠優於百分百的好感度。
宋玉致被沈傲氣得牙癢癢,很想衝上去咬沈傲一口。便是在這時,一個下人快步走進了宅院內,隨即恭聲對沈傲說道:“沈先生,閥主有請,邀您到磨刀堂一聚!”
宋玉致聽聞那下人的話,當即緊張的看著沈傲。
“沈傲,你見了我爹爹,可不許不禮貌。爹爹雖然看似好說話,可脾氣卻是很凶的。”
沈傲哈哈一笑,繼續衝著宋玉致調侃道“依我看,宋缺前輩應當隻是對玉致你一個人凶吧?誰叫你像個野丫頭似的呢。”
“啊!沈傲,你站住!”宋玉致氣得滿麵通紅,可沈傲早已先一步開溜了出去。
“我一定要咬死你!你等著,我咬!”宋玉致銀牙緊咬,氣嘟嘟的望著沈傲消失的方向。
宋缺的磨刀堂是個很別致的所在,按理說從名字上判斷,這地方應該是那種比較嚴謹,頗具規模的房舍。但當沈傲真正抵達這裏時,卻發現這磨刀堂是一個很雅致的地方,一個很適合修心養性的所在。
踏入門內,沈傲心神隱約感覺到被一股刀意鎖定。但是對此,沈傲隻是報之一笑,並沒有在意,穿過了一道道的回廊,踏入了第二重門,抵達一個精致的木質大殿。
那股鎖定住自己的刀意,便是在其中。
天刀,宋缺!
“磨刀堂!”
殿上橫匾正是書著三個鐵筆銀鉤的三個大字,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凝重的氣勢,淩厲的氣勢隱於其中,旁人隻感到這三個字氣勢逼人,更是有種森森寒的感覺,但是在沈傲的感覺之中,卻仿佛是由一道道刀氣組成。
每一筆都是一刀,那三個大字分明是一組刀法,刀意隱於其中,若非是一定的修為,怕是都感受不出這股刀意。
沈傲細細地望著這三個字,隻感到自己出身於一片虛寂之中,重重雲海翻騰,一柄絕世天刀劈空而來,刀氣縱橫,一浪接一浪的刀意撲麵而來,隻感到如風雨浮萍,若是功力稍弱,必然是吐血受傷。
“厲害!真是不錯的刀意,隻是刀意便是足以傷人心神呢!”沈傲嘴角微揚,突然覺得這次自己來得物超所值。
眯了眯眼睛,沈傲隨即從容踏入了內堂。一進門,沈傲便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刀意。抬頭望去,堂內矗立著一個背對自己的挺拔身影,立於堂前。
雖然是看不到此人正麵,但是已經讓人感受到了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強橫霸絕的氣勢讓人難以移開目光,他一襲藍袍,雙袖被在身後,身若蒼鬆橫絕山巔,予人一種淩絕山頂的傲氣。
但是這份傲氣也足以讓人側目,好一個宋缺,好一柄天刀!
“你來了?”那人慢悠悠的轉過身來,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藏一股能打動任何人地憂鬱的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淺的讓人難以捉摸。
兩鬢微有星霜,卻出奇地沒有絲毫衰老之態,反給天刀深淺他增添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一種儒者學人的風度。
身上的氣息淡淡,沒有山海地高深,但卻深融於自然,仿佛天地與他同為一體。
背影和轉身過後的宋缺,氣質有著截然不同的變化。麵向自己的這個天刀宋缺,不但不再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了,而且有著如林泉君子,竹石之友般親和。他均勻挺拔的身型,如竹,淵亭嶽峙地體態,如石,淡淡而視的氣息,如泉,平直沉靜地神思,如林。
沒有傳說中不可一世的狂傲態度,沒有頂尖高手的超然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