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裏的羅平鬆並沒有閑著,他從大包裏把汽油拿出來沿著牆根稀稀拉拉的倒了一圈,又從大包裏取出一個巨大的錘子,推開房門直奔他前妻跟張二柱的房間去,此時已經是臨近午夜,屋裏靜悄悄的,羅平鬆朝著床上的兩個隆起高高的舉起大錘。
他前天剛剛從派出所裏出來,他媽就跟他說了黃秀懷孕了的事,羅平鬆聽了以後怒火中燒。
他跟黃秀是相親認識的,他對黃秀沒什麼感情,打她是因為她妄圖管他,明明自己有嫁妝還說沒錢,一毛子兒也舍不得給他去賭博。
跟黃秀離婚,羅平鬆一點也不後悔,反倒是覺得分外悠閑,畢竟一直在自己耳朵邊上逼逼叨叨的人沒有了。但他卻絕對不允許黃秀在離了他以後過得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好。
離婚後過得比以前好這說明什麼?這不就說明黃秀跟他離婚是對的嗎?不就說明會他羅平鬆是個廢物,都沒辦法讓自己的女人過上好日子嗎?再說了,她憑啥懷孕?嫁給自己一年連個蛋都沒下,嫁到這邊才半年就揣上了。
這不是也在告訴外人他不行,他沒有張二柱厲害嗎?羅平鬆左思右想都覺得黃秀是故意的,跟他在一起時就是不努力,要是努力她會懷不上?都是黃秀的錯,都是她讓他被朋友取笑。
不過沒關係了,很快這對狗男女就要沒了,等一會兒他出去再一把火點了這屋,張家這一家子曾經驅趕過他辱罵過他的人都別想逃。
羅平鬆想到這裏是又興奮又激動,他麵色猙獰著微微側開頭,避開接下來要直麵的血肉模糊的畫麵。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床上隆起的兩個人麻利的掀開被子,各自往邊上一滾避開要害。
羅平鬆一擊不成,立馬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他也顧不得想為什麼今天的行事會敗露,他丟開鐵錘,奪門而出,屋裏散落在各處的公安們也聽到動靜追了出來。
羅平鬆跑得很快,他趕在公安們行動之前就跑了出去。在巷子裏埋伏的公安們一直關注著張二柱家的動靜,看到羅平鬆跑出來立馬也跑了出來,對羅平鬆形成了兩麵夾擊,羅平鬆對這邊的地形十分熟悉,身子一扭就進了一條小巷子,公安們分三波朝不同的地方奔去。
羅平鬆終究抵不過訓練有素的公安們,最終於一個小時後在河邊的橋洞下被公安抓捕歸案。
羅平鬆被公安們帶到審訊室連夜審訊,應朝榮在派出所門口抽煙,不一會兒,老黃也出來了,應朝榮拿出一根煙遞給他:“吐了沒?”
羅平鬆是個硬茬子,哪怕人贓俱獲證據確鑿他也咬死了他是去偷錢的,什麼殺人放火的他不知道。
“鬆口了。”此時天光破曉,大家忙活了一個半夜,審訊羅平鬆也審了一個半夜,他就是鐵齒銅牙,也鬥不過經驗老道的公安們。
“小杜的傷怎麼樣?嚴不嚴重?”小杜就是被羅平鬆用石頭砸到臉的那名公安。
“鼻梁骨折了,得養一段時間了。”
“那就好。”
臨近中午,應朝榮才跟上級單位做好交接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家,應如月正跟在王曉蓮後麵學做菜。
應朝榮在飯桌上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跟應如月說了一下,應如月表示十分詫異。在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滅門案發生的準確時間,她這幾天雖然老往山上跑,但對於這件事她還是上心的,在知道西街那邊的五金店被盜竊後她就知道羅平鬆應該快動手了。
隻是她沒想到就那麼巧,她下午剛剛跟應朝榮通氣兒,晚上羅平鬆就行動了。但凡她再晚說一天,這起滅門慘案都得發生,這雖然不是她的因果,但也會對她的修行造成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