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剛剛衝出去,見了像是度假一樣的來人,正要揮出醫聖之手將這幾天壓抑的情緒全部發泄出去。
不過他才剛剛衝出去幾步,就被折返回來的嘉莉絲給攔住了:
“葬禮,很莊重,不能鬧事。”
林立一聽,這才想起今天才是小舅子躺在靈堂裏的第一天,而且那麼多親戚都在看著,確實不好鬧出太大的動靜。
他忍下心中怒火,看了一樣跟個植物人似的躺在躺椅上的趙長封,心中了然,對前方眾人沉聲道:
“趙家?”
趙長封的母親黃舟秀端起一旁的現炸西瓜汁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你就是那個短命鬼的姐夫林立吧?沒事,你哭你的,我就是來這放鬆放鬆。”
林立的拳頭已是被他捏得哢嚓作響,青筋直冒,可隨著周圍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
他也隻能忍住怒氣說道:
“今日家有白事,我等有何冤仇,來日再算,各位離開吧。”
他雖選擇了隱忍,可對某些人來說,他雖是隱忍,就越是給這些人蹬鼻子上臉的機會。
黃舟秀翻了個白眼,拍了拍一旁桌上的音響:
“怎麼著?殯儀館你家開的?我在這聽點歌休閑休閑你管得著?趕我走?你算個什麼玩意?”
一邊說著,他一邊又讓身旁的人從商務車上拿下了九台音響。
十台音響用最大音量同一時間放一首歌,頓時傳遍了整個殯儀館,就連周圍幾家正在辦白事的人家也被驚了出來衝著趙家眾人指指點點,臉上滿是怒意。
就在陳澤靈堂旁邊的一處靈堂內,與陳澤那處人來人往的熱鬧不同,此處靈堂隻有一個年僅二十許的女子安安靜靜的跪在靈堂裏。
除她之外,這靈堂裏再無旁人,就是連個吹嗩呐的都沒有。
這女子也不知在靈堂內跪了多久,她不像旁人那般哭聲整天,隻是麵無表情的跪在一個蒲團上,一動不動,眼中也是黯淡無光。
可能若是無人攪擾,她能一直這樣跪下去。
可外麵突然傳來的震耳歌聲卻是讓她冷著臉回頭看了一眼。
接著,她起身,轉身,走到門邊拿起自己的皮夾克走出靈堂,朝著趙家眾人走去。
動作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可當她走到趙家眾人前方正準備動手時,卻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一個金發洋妞。
她那古井無波的瞳中,第一次出現了些許波瀾。
也在此時,他聽到一個威嚴莊重的聲音從外麵的人群中傳來:
“這殯儀館雖然不是我們家開的,但黃夫人,還請你給我陳家一個麵子,停了這音樂吧。”
說話之人,正是陳澤的母親田巧春。
田巧春雖認識黃舟秀,可黃舟秀卻不認識她。
聽了這話,黃舟秀滿臉譏諷,輕笑一聲:
“嗬,給你陳家麵子?陳家又是個什麼東西?敢來找我趙家要麵子?就你們,配?”
她的這番話,頓時引起了陳家眾親戚的不滿。
群情高漲,紛紛嚷著要把他們趕出去。
既然親戚們沒什麼意見,林立擼了擼袖子,正準備動手,卻看到對麵的趙家中的幾個年輕人紛紛從兜裏拿起了手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