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他如此模樣,長孫雲歎了口氣,伸手隔空朝老餘腦袋那麼一抹。
而後老餘麵上的恐懼之色就變成了憤怒之色,隻見他咬牙切齒,一副怒發衝冠之樣:
“穀梁老賊急功冒進,好好的十萬大軍,非要兵分十路,結果被蠻賊各個擊破!!
老賊無能,害我仙軍!!盟主!您定要為十萬仙戶做主啊!!”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隨著老餘告退,長孫立連招呼都不打就入了大殿。
一入大殿,他便毫不客氣地朝長孫雲說道:
“爺爺,為何改了長孫立記憶?穀梁前輩雖說有些自大,可穀梁前輩那玉簡我也看過,他根本就沒有兵分十路。
十萬大軍齊聚一處,還被蠻賊一舉殲滅,無一生還,爺爺,此非戰之罪,穀梁老前輩已經盡力了啊!!你如何還能冤枉於他?!”
見得自家孫兒進來招呼也不打,禮也不行,長孫雲一拍桌案,那搖搖欲墜的老舊木桌非但沒有被他拍碎,反而發出一聲悶響:
“放肆!沒規沒矩的東西!”
長孫立卻傲然而立,根本沒有要道歉的樣子,反而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再沒規矩,也不會構陷戰死的忠良!”
爺孫二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還是長孫涵出麵道:
“爺爺且息怒,哥哥快給爺爺道歉啊。”
長孫立等了一會兒,也沒等來這個孫兒的道歉,反而好像看到了自己少年時的模樣。
他輕輕一歎,道:
“涵兒,剛剛那餘主事被我抹改記憶之前的模樣,你可看到?”
長孫涵道:
“涵兒是看到的,那餘主事好歹也是嬰變修士,可剛剛那副樣子,卻是一副滿頭大汗,膽戰心驚,驚恐萬狀的模樣。
全無修士氣度,比家中的凡人仙仆都不如呢。”
長孫雲點頭道:
“嗯,但你可知,餘主事已有數千餘歲,將滿萬歲,而且他少年時被餘家派去十九道外磨礪,說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之後又入盟中管理信息的大殿內辦事,從一個普通仙官,晉升為了主管一道消息的主管。
可謂是從最底層一層一層爬上來的,在那信息大殿如此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什麼大事沒經曆過?這老餘啊,不想竟會被一道消息嚇成這副模樣。”
長孫涵當即一拍手掌,做恍然大悟狀:
“是呀!若是連餘主事都被嚇成這樣,若是讓外界知曉了此次大敗的真正原因,怕是不用等蠻族打來,我們自己就先亂了。
想來爺爺解決了蠻族之事後,定會還穀梁前輩一個清白的吧!”
“那是自然,穀梁道友為盟征戰,身死沙場,我如今所做,不過權宜之計,待事態平定後,不但要還他清白,還要為他封神正法!”
這爺孫二人一唱一和,長孫立當然知道這是說給自己聽的。
但似乎老祖也在賭氣,並不願意和自己說話,於是便與妹妹說去了。
其實這些東西,不用他們說長孫立也知道。
剛剛那餘主事的窘態長孫立也親眼瞧見了,他也清楚的知道若是這事傳出,天下豈止會亂?簡直就是人人自危,甚至連夜逃離天下十九道的都會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