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故人重歸(1 / 3)

這裏是哪裏?

如夜一般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好像將最濃稠的墨悉數潑開,謎亞星慢慢的向前摸索著前進,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呢?沒有答案。

“謎亞星。”一個空靈又縹緲的聲音響起,卻不知是從何處傳來。

“是誰在說話?”謎亞星機警的環視四周,寂靜一片。

“紅月再現,故人重歸。”聲音再度響起,轉而消失,謎亞星茫然的看向四周,一無所獲。紅月?故人?是娜娜嗎?是娜娜要回來了嗎?謎亞星的心中慌亂一片,一句似是而非的預言,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誰?是烏克娜娜要回來了嗎?請你回答我。是烏克娜娜要回來了嗎?是嗎?”謎亞星不停地呐喊,看向四周,除了鐵一般的黑,什麼都沒有。

“是烏克娜娜要回來了嗎?”謎亞星驚醒了,從床上突然坐起,原來是夢。

“謎亞星,你怎麼了?”謎亞星的一聲驚呼驚醒了熟睡的艾瑞克。看著一臉擔憂的艾瑞克,謎亞星冷靜地安慰道:“沒事,艾瑞克。你快睡吧!”雖然心有疑慮,但艾瑞克還是躺下了,並且很快進入了夢鄉。聽著艾瑞克平穩的呼吸聲,看向窗外那皎潔的一輪圓月,謎亞星暗自祈禱:娜娜,你一定要回來啊!皎潔的圓月顯得孤寂而又清冷,又怎會知道離人的相思呢?

在那之後的每一天,謎亞星一有時間就拿著望遠鏡看著月亮,不肯放過每一個瞬間,有時甚至連上課都忘了,吃飯也是隨手拿一個麵包坐在椅子上啃,不懂的人心存擔憂和疑慮,而懂的人隻是放縱他的這種行為,何以寄哀思,望月憶故人。

從月升等到日落,將過往回憶細數:我等你從生到死,我等你從日出到遲暮,我等你從潮起到潮落,直到你化為齏粉,直到我重歸塵土,等到時間和空間化為虛無,我依然在等你,你——可以回來嗎?

我坐等一點點希望被磨光,像大漠中的一掬清水,像山間的一抹月光,像婦人頭上的一把青絲,消失的那樣快,也是那麼無奈,無奈到讓人生不出改變的心思。隻剩下磋磨和苦痛。

慢慢的,那純白的月兒邊緣浸染了一抹紅色,像血一樣暈染開來,直到整個月亮都變成紅色,就那樣懸掛在天空,美得不真切。

紅……紅月?烏克娜娜!烏克娜娜要回來了,她會在哪裏呢?從哪裏開始,在哪裏結束,她在——保健室!謎亞星顫抖的手握緊了望遠鏡,瘋狂的衝向保健室,半路撞到了同學也不自知,因為沒有比烏克娜娜更重要的事了。

是你回來了,對嗎?

到達保健室的門口,從鏤空的窗格裏,謎亞星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身影,眼眶突然紅,他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一步又一步,手扶著牆,終於走到了門口,不知為何,竟有些害怕,害怕什麼呢?害怕——這是個夢,就像無數次做過的那樣。謎亞星的左手緊緊的攥著,直到深切的感受到痛,是那麼安心。

謎亞星站在門口,看著坐在床上的烏克娜娜,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那裏,不知所措。而吳克娜娜也同樣轉過頭看著他,他們終於笑了,謎亞星收起了玩世不恭,而烏可娜娜收起了她的冷漠,為什麼笑著眼裏卻含著淚水,你的眼眶紅了,是不是在想我呢?謎亞星借著扶眼鏡擦了一下眼淚,然後跑過來緊緊地擁抱烏克娜娜。在那個昏暗的閣樓,某個夕陽殘照的黃昏,你找到蜷縮的我,也是像今天一樣緊緊抱著我,從那時起,守護你是我永遠的信仰。謎亞星無言的流淚,烏克娜娜也哽咽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言不知何語,兩廂所衷。

烏克娜娜的臉色蒼白,身體也愈發瘦弱,齊肩的卻短發一如當年,但是她身上的氣質愈發冷冽。

“離開的這些年,好嗎?”謎亞星鬆開烏克娜娜,溫柔的問道。

“還好。這些年你辛苦了。”烏克娜娜略帶遲疑的說了句“還好”,其實是不好,她一向堅強,也從不示弱。其實千百次的廝殺,受傷,愈合,變強,麻木了,也就成了“還好”。

“我還好,隻是你……”謎亞星遲疑了,她說了還好,何必戳穿呢?她一向如此的啊。

“還好嗎?擊退陰森女公爵,打敗暗黑大帝,重挫黑魔王,阻止暗黑大帝複活,伴隨著犧牲與新生,這些年,謎亞星——你太苦了。”話語終了,烏克娜娜哭了。謎亞星,我明白你經曆大戰的哀默與悲痛,了解你榮耀背後背負的使命與無奈,知道這些年你目睹了多少死亡,離別,傷痛,也感激物是人非裏你這唯一差錯。

“萌學園這些年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我還知道不久前艾瑞克和小芙蝶舉行了訂婚儀式,知道艾瑪回來了,知道你和艾瑪當年的約定。”烏克娜娜看著謎亞星,說出這段話,是那麼從容淡定,麵色不改。

“娜娜,我——”謎亞星的擔憂多餘了,他一直在謀劃如何將艾瑞克以及自己的事告訴她,可是現在,不知所措的成了自己。

“謎亞星,不管你想說什麼,現在都不是時候,我累了。你——”烏克娜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某個尖叫的女聲打斷。

“烏克娜娜!你……你回來了!”大甜甜老師跑過來,抓住烏克娜娜的手,仔細端詳著她,眼眶紅了,一把抱住她,哭著說:“你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嘛?知不知道老師同學有多擔心你,消失這麼長時間,噢!對了,你有沒有那裏不舒服,有沒有受傷?快讓老師看看。”大甜甜老師拉起烏克娜娜的手,看了又看,直到烏克娜娜拉她坐在床邊,說:“大甜甜老師,我很好,就是有些累,所以看起來就像生病了。這些年,讓您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噢!對了,我要去告訴帕你回來了,帕一定特別高興。乖,你好好休息,知道了嗎?帕——烏克娜娜回來了,帕——”大甜甜老師跑著離開了,悠揚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

“娜娜,你先躺一會兒,我去給你找點吃的。”謎亞星扶烏克娜娜躺下之後,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謎亞星,對不起。”烏克娜娜盯著謎亞星的背影落寞的說,我身擔重責,命歸隕落,實在是不該再與你有一絲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