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關鍵的是,沒人知道蔣昌盛這次為了幹這筆買賣,拿出來的錢,是用亨通酒店抵押給銀行貸的款…
“我錯了,我錯了!”
“蔣哥!蔣哥別打了!!大哥快救救我啊!!”
牛福順被打得頭破血流,蜷縮在牆角不停的哀嚎。
“蔣哥,現在就算打死他也沒用了,還是想想怎麼解決吧。”
牛福堂最終還是於心不忍。
“解決?我怎麼解決!牛福順把老子們全部坑死在這裏了!”
蔣昌盛麵露凶光,平時偽裝在臉上的那副正道模樣徹底撕開,憤怒的大吼著。
“蔣哥,你看看這個合同咱們能不能賴過去?”
牛福堂沉聲問道。
“賴過去?”
“沒戲,這份合同不管拿到哪裏,我們都隻能認賠!”
“這個訂單是背後有人搞我們!”
蔣昌盛這些年也算是做了不少生意,大大小小的合同、協議簽了不少。
但這樣嚴絲合縫的合同,是他迄今為止第一次見到。
“完了完了!!我賠不起啊!蔣哥!!牛哥!快想辦法啊,我真的沒錢了…”
沈友亮哭喪著臉哀嚎道。
“事情也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隻要我們能拿到硬楓木和鬆木,做完這個訂單,不僅不需要賠錢,還可以大賺一筆!”
牛福堂沉聲說道。
沈友亮急忙回過神來,點頭急道:“對對對,現在看來,必須做完這個訂單,我沒有退路了蔣哥!”
蔣昌盛怒火中燒之餘,也漸漸恢複冷靜。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之前想的賠4000塊錢那麼簡單了。
別說這九十萬他們拿不出來。
就算是真能拿出來,他也絕對不甘心就這麼被人坑。
蔣昌盛來回在房間裏踱步,最後說道:“走!馬上去江市林場!!”
蔣昌盛作出了決定。
江市林場必須要親自去一趟,就算是死磕,也得把木料給磕出來。
當即一行三人,乘坐蔣昌盛的豐田皇冠就直奔江市。
到的時候林場經營部已經下班。
隻好就近找了家旅館住下,第二天趕去林場。
沈友亮每年都會來林場幾趟,也算個熟門熟路,上去跟門衛好言說了幾句,才謀得路子進了大門。
“瞧那門衛的眼神,好像咱們是小偷小摸一樣。”
牛福堂氣不打一處來。
“牛哥算了,每天來來往往到這裏求貨的買主太多了,別說咱們開的豐田皇冠,就是開桑塔納來,人家也不看在眼裏,該忍就忍忍吧。”
沈友亮深知個體戶,想要跟這些前身大國企打交道有多難。
也許你一天做買賣賺的錢,比對方一個月工資還高。
可對方就打心眼裏看不起你,
哎,就是這麼奇怪。
以前有黃興富這層關係,很多事情都容易一些。
可最近隨著黃興富翻了車,趙氏集團也利用這次機會,趁機進行了大麵積的人員調動。
沈友亮進去的時候,已經快摸不著門了。
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搞了半天,最後才弄清楚,現在的硬楓木和鬆木,已經獨立劃撥到一個特銷辦公室,由王經理負責。
可王經理今天正不巧,帶著辦公室的人出差了。
“請問一下,王經理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我哪知道,特銷辦公室不歸我們管。”
“那能不能給個王經理的傳呼號?我親自問問。”
“不好意思,王經理他們沒帶傳呼機。”
“……”
沈友亮拉聳著腦袋,從經營部走出來。
外麵的蔣昌盛和牛福堂已經等的很不耐煩,腳下丟了一堆煙頭。
“問清楚了沒有?”
牛福堂見沈友亮出來,急忙開口問道。
沈友亮搖了搖頭:“人出差了,也沒帶傳呼機,說是讓等兩天。”
“等兩天?現在火都燒到眉毛上了,還能等個屁!”
蔣昌盛臉色陰沉:“你不是說跟林場這邊關係很熟?到關鍵時刻,就他娘的掉鏈子!!”
“蔣哥…黃興富倒台了,這個我也沒辦法啊,現在隻能等,沒別的辦法。”
沈友亮也是愁眉苦臉,萬分委屈。
剛才在裏麵裝完孫子,出來還劈頭蓋臉挨訓,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好好自己做木料生意多好,非跟蔣昌盛牛福堂搞這些破事兒幹嘛。
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