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也沒指望說憑借自己幾句話就讓大家改變觀念,隻是借此回擊一下張義虎,達成自己的隱藏目的而已。
他淡淡道:“可能大家對汙染並沒有什麼概念,我隻說一句,紙廠排放的汙水會使河裏連魚都無法生存。
更會對下遊民眾飲水造成嚴重汙染,使人患上各種疾病甚至癌症!”
癌症之名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重磅炸彈。
瞬間會場嘩然,張義虎和王靖齊齊變了臉色,喝斥道:“你再亂說我不客氣了!”
李秀成笑道:“我是不是亂說,你們隨便去問一問醫院的醫生就知道了。好了胡縣,我就想提醒一件事,這兩百萬投資建紙廠,怎麼的也得做下限製。
比如,再交個一兩百萬的抵押金,用於以後防汙治理,又或者加個違約金協議,要是汙染造成嚴重後果或者王老板中途撤資就算違約,投資金額雙倍賠付給縣裏治汙。”
聽到這裏,鄭光濤一臉古怪,明白了李秀成在幹什麼。
原來是發現了計劃中的漏洞在補齊呢。
果然,他看到台上舅舅一臉意動,而王靖則是臉色鐵青,跟死了爹一樣。
不由樂了。
這張義虎嘴快不饒人,這下王靖背鍋了吧。
而底下百姓更是有不少人激動的站起來大喊大叫著讓交抵押金。
“安靜,大家安靜!”
見底下鬧轟轟的,胡副縣起身大聲喝斥了好向次才叫停了大家的議論。
然後他對王靖道:“王總,你看大家都比較擔心這一點,不如你交一點抵押金安安大家的心。”
“不行,哪有這種道理,國家都沒有這方麵的規定。”
王靖不願意了,他幹了礦廠三年,賺的錢除了開銷和揮霍之外剩下也就不到三百萬,掏這兩百萬投資都像在割他的肉一樣疼了,再交錢,一點兒家底都不剩了。
“這個,主要是大家比較擔心這中間有個萬一而已。
王總啊,你交兩百萬押金,我們簽合同,哪天廠子倒...哦,廠子想挪地兒了,我保證這錢一分不差的還回去。”
“不行,這錢掏了不合規矩。”
王靖不幹,還一個勁兒的給張義虎使眼色。
張義虎也不好裝作看不見,上前低聲道:“胡縣,這事兒沒這麼辦的啊,王總是正常的投資合作,咱們這樣會寒了人家的心的,要是撒手沒了,虧的還是咱們。”
“這...”胡副縣一聽也是,現在投資才是最重要的。
“這事兒還不簡單?照李總說的直接加條違約協議嘛,一旦造成汙染或者中途想撤資,直接賠付雙倍投資資金。
反正也就是紙上的事兒,又不用掏錢,都不損失。”
鄭光濤大聲吆喝道。
他離得近,這時又比較安靜,一下子就提醒了上麵的人,頓時眾人精神一振。
“不錯!”胡副縣一臉讚許的看了自己侄兒一眼,然後說道:“王總,那就加這麼一條協議,主要是安定人心,也請諒解。”
“這個可以。”
王靖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這兩百萬投資他是認真的,隻要不多出錢自然就沒有異議。
張義虎見事情說成了,生怕再出妖娥子,立刻道:“好,那就再加一條違約條例,快快快。”
很快,條例加好,他也不繼續解讀了,匆匆忙忙的念了下,直接就讓胡副縣和王靖簽字畫押,宣布儀式結束。
一係統動作行動流水般完成,儀式算是大圓滿了,
百姓起身準備離開,張義虎鬆了口氣,然後又得意洋洋的看向李秀成,卻詫異發現,對方已經主動走了過來。
王靖也走了過來,主動對李秀成說道:“李總,你的小心思落空了,別不高興啊!
要我說,這做生意嘛,和氣生財才是王道!”
李秀成微笑道:“別提王道了,這取死之道你倒是輕車熟路,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吧。”
“什麼意思?”王靖皺眉,極為不解。
李秀成卻是不理他,衝著張義虎豎起大拇指道:“老張你也是,好好呼吸一下這自由的空氣吧。”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去,留下兩人麵麵相覷。
“怎麼感覺這家夥話裏有話?”張義虎望著李秀成的背影,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