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墨詩語為什麼留意這些不良少年的家庭地址,還不是因為怕有一天白澤被他們欺負的離家出走找不到人而留幾個心眼。
知道了劉其家的住址,看著天色還早,差不多下午兩三點的樣子,白澤頂著頭頂上的一輪大日烈陽,雙手插兜慢悠悠的搭上去往陽城城西的公交。
陽城作為江南省內發展還算不錯的城市,從市區到城西的公路幾乎坦途。
在車上顛簸了大半個小時,快要睡著的白澤在司機師傅的吆喝聲中“城西底站到嘍,下車的下車,換乘的換乘。”清醒過來。
“到底站了,換乘個屁。”
白澤活動了一下筋骨,下車之後,跟隨人流走了幾步路之後才慢慢停下,最後在馬路邊的一顆大樹下蹲著乘涼。
隨意掏了一下口袋,點燃一根香煙,打量四周。
說這裏是城西,加上一個城字感覺挺高大上,其實就是屬於郊區地帶,說是城中村也不為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裏就是城中村。
隨處可見的雞鴨養殖圍圈,距離車站不遠就能看到許多小販在馬路邊賣力吆喝,哪怕是七月流火的季節,依然如此。
人生不易啊,哪有什麼歲月靜好,全特麼麵朝黃土背朝天,熬完一天是一天。
抽完一根煙,白澤走到一處路邊的小賣部,問老板買了一根冰棍,隨手撕開塞到嘴裏,夾雜甜絲絲的冰棍讓他忍不住的渾身一整。
良久之後才吐出兩個字,“舒坦。”
白澤給的是張大鈔,趁著老板給自己找錢的功夫,把老板剛剛手裏放下的蒲扇拿在手裏,悠然自得的扇著風,吃著冰棒。
一點也沒給人家客氣。
找錢回來的老板將錢交給白澤,後者隨手往口袋裏一揣。
正要找蒲扇的老板發現蒲扇在這個長的好看的娃娃手裏,剛想要過來,不過又看對方氣質打扮不俗,也就沒有開口,重新又去屋裏拿了一把,隻是要比白澤手裏的那一把要破一些。
吃冰棍的功夫白澤也沒閑著,一雙眼睛將周圍的景象盡皆掃落眼底。
白澤:“老漢,知不知道這附近哪裏有菜市場。”
小賣部老板是個四五十歲的大爺,搖著蒲扇答非所問道:“咋個,你不是這邊的人?”
白澤如實回答:“嗯,我從市區來的。”
小賣部老板一聽這小家夥是從市區來的,乖乖,那一定是個有錢人,因為市區這兩個字就代表著住在市裏,再加上不俗的穿衣打扮,那一定家裏很有錢嘍。
小賣部大爺倒是有些慶幸剛剛沒有將他手裏的蒲扇搶奪過去。
老漢手指一處方向說道:“從這裏一直往東走,再左拐就能看到那個菜市場嘍,不過最近太熱,要買菜怎麼著也得傍晚六七點了。”
白澤問道:“買菜還得晚上買?”
平時在家裏那邊基本上買菜都得早一點去,要不然去晚了就搶不到新鮮的菜品。
搖著蒲扇的老漢繼續說道:“這裏不比市裏有室內菜市場,這火燒的天,大白天誰願意頂著太陽出來擺攤。”
白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這邊和市區的差距還是蠻大的。
之後白澤又和小賣部老板,這個四五十歲的大爺客套幾句,聊了些有的沒的之後,倆人的話頭也漸漸熟絡起來。
所謂言歸正傳,趁熱打鐵,白澤幹脆直接上半身趴在櫃台上,故作神秘的將蒲扇擋住大半個臉,湊近小賣部老板的耳邊輕聲問道:“誒,那個,大爺,你們這城西菜市場是不是有個賣菜的寡婦?聽說長得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