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鴻德像小男人的樣子,給妻子揉肩按腿,嘴裏說著讓她有空也去爸媽那裏看看寧寧,看看爸爸媽媽,總是這樣也不是事。
周芷蘭放下水杯,說道:“你爸爸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從我進門他就沒好臉對我,我才不去看他冷臉,幹嘛去受他的那門子氣,還有,以後不要提寧寧,小丫頭太不聽話,我寧願隻有安安一個孩子!”
陳鴻德皺了眉頭,再怎麼樣,也不能這樣說話,他想勸勸妻子,可是看到她興致不高的臉色,他沒有再說,但是陳寧最近的情況他倒是一字不落的閑聊著說給她聽。
周芷蘭當時就有些生氣,開口指責女兒,說陳鴻德爸爸媽媽沒有把她教好,要是在自己身邊,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才多大?就想著談朋友?她有些難聽的話沒有說出口,她也顧及丈夫,知道他心疼女兒。
話趕話說到這裏,她就打聽白澤,就問是不是為民書記的公子,陳鴻德說是,這時她心裏打起算盤,她弟弟如今就在地方局裏工作,最近想要工作調度,指望陳鴻德去找陳華藏那簡直癡人說夢,她就旁敲側擊,想讓陳鴻德私下裏和白為民說一聲,看看有沒有什麼可能。
陳鴻德當時就拒絕她,“你不知道為民書記什麼性格?這不是自投羅網讓他瞧不起?如今他還尊敬著爸爸,兩家和平共處,消停一些,你弟弟的事情,你爸爸不是也有人脈,怎麼不用?”
陳鴻德雖然在家裏幾乎什麼事都聽周芷蘭的,但是關乎原則的問題,他都是和爸爸站在一起,不能碰的,堅決不碰。
周芷蘭推了他一下,說道:“我爸和你爸不是一樣,都已經退居二線,但是待遇有很大不同,我爸爸的得意門生如今都不太行,不大能指的上,可你爸爸不同,為民書記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又是他手底下的兵,前段時間爸爸還和我抱怨,說現在一些曾經的老部下都不打去看他,似乎有些疏遠,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和我說了,我心裏也難受。”
陳鴻德心說還不是你那弟弟不爭氣,從小嬌生慣養,好吃懶做,好不容易混進體製,依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人家哪裏會重用他,大家都不是傻子。但他嘴上依然哄著妻子,將話題岔開去,“爸爸和你打電話了?老人家既然最近心情不好,我們抽空回去看看吧。”
周芷蘭點點頭,可她也反應過來,戳了丈夫腰間軟肉,“你聽我說話了沒有啊,我弟弟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的,不能當耳旁風,我就這一個弟弟,爸媽也在我耳邊嘮叨,他再不爭氣,可我能有什麼辦法。”看到丈夫笑嘻嘻的應付她,她心裏歎氣,手上依然不放過他,要捏他的軟肉,“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陳鴻德邊躲邊說道:“那你這次還不和我一起回家看看爸媽,求人辦事,哪有你這樣端著架子,誰願意幫你。”
周芷蘭心說也是,於是她想了一下,估摸著日子,說道:“要不然下周周末我們買點東西去看看爸媽,正好單位最近發了獎金,可以多買點好的。”
“這還差不多…”陳鴻德說道:“不過不用那麼麻煩了,爸爸約了為民書記過幾天去釣魚,問了我,我正好有朋友做這一行,就交給我安排,我已經答應了,到時候你要好好表現,不要再一見麵就惹爸爸生氣,他年齡已經很大,不能太動氣。”
周芷蘭雖然霸道,有些驕傲,可還是孝順的人,她點點頭,同意丈夫的話,關心問道:“爸爸最近身體怎麼樣,是我被寧寧這丫頭氣糊塗了。”
陳鴻德說道:“爸爸身體不錯,依然很康健,昨晚我還和他開玩笑,老爺子居然直接跳起來要拿雞毛撣子打我,那架勢,哪裏像是年過古稀的花甲老人。”他說著就笑,周芷蘭也跟著笑,嘴裏說著爸爸身體依然康健就好,還能打的動你。
不過陳鴻德依然醜話說在前麵,他說:“你弟弟的事情不敢打包票,最近陽城出了大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為民書記也很忙,不知道約他釣魚會不會臨時變卦。”
周芷蘭想了想,說道:“爸爸親自開口邀請,他就算再忙,估計也不會駁了爸爸的麵子,畢竟他是爸爸的學生,爸爸也是他的第一位領導,他會重視。”
陳鴻德看著窗外,嘴裏喃喃道:“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