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郭旭帶著一臉的笑意迎了上去。
“你怎麼來了?”
被成為大伯的人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這樣的對話讓人窒息。郭旭微笑一僵但很快變回了那副帶著麵具的樣子。
沉寂了好一會男人的大伯發出號令:“不用你,我隨便看看。”
說完已經有人拿著一疊的文件夾放在了他們中間,文件砸落的聲音傳入郭旭耳中刺耳的厲害。
“大伯有什麼的,可以問我。”
斜眼一瞧後老人家顧自低頭,沉默不語。
見此狀郭旭倒不慌張,因為這就像還在高中時期有上頭領導來檢查,學校領導便會勒令學生把一切變得他們如意為止。他也真是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和那些大腹便便的人有關聯之處,想到此差點就要冷笑出了聲。
因為腿麻的緣故,郭旭下意識的想知道自己已經在此站多久,把手表給放在眼皮下看完後忍住"嘖"一聲的衝動,想要敲擊手表的玻璃表麵,在落下最後一秒,清醒意識到這裏隻能聞翻動紙張的寂靜,想到那要發出的聲音"嘭",還未響,在最後的一秒停頓了。但為不失風度為了舉動的合理還是輕輕撫摸了表的表麵。
“賬麵很漂亮。”
郭旭用淡淡的笑回應到。
“嗯。”老人抬頭看了眼郭旭,肅靜下,老人的聲音是那麼的威嚴,打破了寂靜。抬起的那一眼有著似看穿他的把戲似的了然,嘴角帶著戲謔。那一眼,被郭旭給捕捉到,立刻心頭一緊。
接著又低下頭一笑雙頰顯出皺紋,把他威嚴十足發揮展現成了一種力量。看在眼裏他的力量化為熱量。他的熱量是被鐵包著的,所以在旁的感到了溫熱是絕對的,露骨的。
老人的眼睛是幹澀了嗎,連續眨巴了多次。
他麵無表情起身把手帶著歲月的手,放在郭旭的肩上一拍,道了句:“很出色。”便離開了。
郭旭在他離去後就算腿麻但依舊站著,他怕他的一個回眸,他的形象上不太符合他的預期。他要自己,至少在人前有一個□□的腰板,但無論如何自己的心對比他還是柔軟,不夠堅硬,他輕笑自己太過於懦弱,他臆想著老人眼裏的他會是什麼樣的,大概是和他自己說的一樣,跳梁小醜。
聽見腳步聲漸遠,他們消失在長廊之後,遣散了身周的所有人,慢慢地移動到沙發上,全身心的去感受它的柔軟。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我是xx快遞,是郭旭嗎?”一個普通話不太標準的男人打來電話。
“是。”
“有一份你的快遞是上門的好像是地址錯了。”
“我沒有沒什麼東西,是不是搞錯了。”
“電話號碼對的,姓名對的,地址是在xxx小區你知道這嗎?”
郭旭沉默了一陣後,拿手抹一把臉後才緩緩說道:“誰寄的。”
“叫林美女士。”
已經消失的名字,再次的出現。這個名字早已在心頭中一個密閉的容器裏躺著,現在突然的被翻找出來,務必是要打開那時常會溢出惡臭的罐子。那人的聲音變幻成無形有力的手,輕易地打開了它。郭旭感到了心頭釋放出壓抑多年後的酸臭,臭的無法呼吸。
“把它扔了。”
“上麵還有一句備注的,她好像知道你要扔一樣。”
“不管寫什麼扔掉。”
“我還是念念哈。如果他不簽收,就告訴他裏麵有他外婆的東西。”
這句話使他頭皮發緊了。不滿足於頭皮的微微發緊的,撓了撓,什麼東西?越想越躁的慌,未了再次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已經不住那,請你把那東西郵寄到xxx公司,謝謝。”
“好的,等下你發給我好吧。”
“嗯。”
一語閉,手機便滑落下去,整個人呼了長長的氣,手蓋住他的眼。
無法控製的煩躁讓他痛苦,躺在沙發上的他因為痛苦幻想出了一個純潔的空間,在裏麵是沒有那場搶劫,沒有被那場大火沒有那一幕的血腥
他太想要放下一切。他要安靜,他要去大山深處要去尋那安靜,那裏定有空靈尖細的鳥鳴回蕩在山間,他能聽到的。
聽說他自己是出生在夜晚的,回到那吧,就一會,就一會,孩子不會被苛責的,剛出生的一定不會的。
“不!”驚叫一聲猛然的驚醒,紅著眼圈瞪上了雙眼,恐懼讓此刻他顯得是那樣的脆弱。做不到,懊惱自己為什麼做不到!
多想讓那些所有讓腦子發癢的恐懼都消失不見,讓自己可以平靜的睡上一覺。
一切似乎都是那個女人仗著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伐功矜能,我恨她,我好恨她!
記憶中她極少言語表露予我的讚賞,行為上也是。在她那裏我摸不透,想不明,她愛我嗎?在當我找到答案時,她卻又能給我另一種答案。
有時看著她的樣子我能心疼的滴血。但也有惡心到想殺了她的時候,但因為被灌輸了孝子賢孫的觀念,總也會在腦海中自相矛盾的拉扯,擾的我不得安寧。
我在孤獨中化解著身為她的孩子的惶恐,她對我的失望和怨恨比磚石都還要堅固,這是一堵牆它阻隔著我和她,慢慢堆積,最後竟堆積成了防禦她的一個柏林牆。
她愛我吧。
這是我最為滿意的答案,它沒有足夠的絕對來的可笑。也沒有足夠的否定來的致命。這樣粗糙的答案我最為滿意。
她說她的一生因我致命,因我可憐。這是她自小對我坦誠的怨恨。
“我可以自己去找外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