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的感覺是煎熬的，也是美好的。在這一年中，他常常拄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女孩認真學習的側臉，又或者在下課的時候，默默地趴在桌子上，以同一視角看著女孩熟睡的側顏。
但他總感覺自己的這種行為像是一個偷窺狂，一個小人，一個無惡不赦的大反派！
而女孩就像一個公主，遲早會有一個王子出現來守護她，而他則是王子保護公主路上的一塊絆腳石。
或許連絆腳石都算不上，頂多是路上一塊隨意的石子，王子一腳就會將他深深地踩進土裏，然後帶著公主遠走高飛。
他也幻想過，突然有一天，幾架直升飛機猛然降臨到學校，然後從飛機中跳下來一群黑衣人，齊齊恭敬地對著班級最後排的他喊一句：請龍王大人回歸，華夏不能沒有您！
然後他再在所有同學驚訝崇拜的目光中，被那群黑衣人帶上直升飛機離開學校，去執行那些莫須有的任務。
可這些該死的黑衣人始終沒有出現，最多有一個小右能讓他發幾句牢騷。
他就是一個要家世沒家世，要顏值沒顏值，平時同學眼中沒什麼存在感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學生。
若不是他的成績一直不錯，或許班裏都沒幾個人能叫出他的名字，隻有每次考完試的班級排名，才能成為他唯一的高光時刻。
可是今天，那個一對視就讓他自卑的女孩，竟然與他一起被選中在神話塔中，而且還得到了他的幫助！
可能是因為雲伊恬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麵對這個小女孩可可的對視，他竟沒有再產生那種自愧的心境。
“你好，我叫……”於小左張了張口，終究沒敢把自己的姓名說出來。
就在他尷尬地愣在原地時，一個名字猛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而他也下意識地將這個名字說了出來：
“葉曌！”
當說出名字的時候，他的心情驟得放鬆下來，因為他感覺這個名字仿佛就是為他而生一般。
“葉曌？”可可的小眼睛眨了眨，“曌是明空的那個曌嗎？”
“嗯？你怎麼猜到的？”於小左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竟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生僻字。一般人聽到zhao的第一反應，想到的應該都是“照”、“兆”之類的字。
聽到他的問話，可可的小臉微微泛紅，有些囁喏道：“因為一般人不敢用這個字起名字……”
於小左愣神，他也聽過這樣類似的傳言，據說像是這種字用來起名字，隻有命硬的人才能壓住，普通人是不敢用這個字起名的。而很多農村的孩子都會起名叫狗蛋、呆毛這樣的名字，因為這樣的名字更好養活。
這種說法就有點科幻的味道了。
不過，現在連神話塔這種超自然的東西都有，那些說法也就越來越能站得住腳了。
“你認為我不是一般人嘍？”
於小左難得開了個玩笑道。
可可頭低得更深了，聲音也細若蚊吟：“嗯。”
這句話讓小左同學呆立在原地。
然而下一秒，她似乎鼓起了勇氣，聲音大了些分貝：“多謝你昨天的幫忙，我該怎麼感謝你？”
於小左下意識地就想問“以身相許吧。”
但內心的那種慫意突然觸發，讓他沒有將這句作死的話真的說出來。
“不用。”他看向河麵，平靜的河麵在微微吹起的秋風下蕩漾起一陣陣的漣漪，就像湧動的皺紋一樣，抹去了流動的時間，帶走了永耀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