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五月,基本都是豔陽天。太陽在頭頂上,光線卻沒有夏日那麼耀眼。
第二天九點多,舒梅和陸一默到了左嘯明的住所。
這裏是s市的老街,年代不詳的平房,挨挨擠擠地擁在一起。左家算是另辟蹊徑,買了街盡頭一整溜的平房,改造成占地四五百平米的長廊院落。
舒梅做過記者,算是見多識廣的。
進到裏麵也是一愣。
她悄聲地和陸一默說,“拆遷是最難的,想要買齊這些房子,要花費不少精力呢。然後城市還有要求,按照原來的高度標準改造裝修,性價比很差,一般人不會幹這種事情。”
陸一默淡定,“這裏是左家的老屋,解放前這一整條街都是他們家的產業。他家的爺爺念舊,很早就開始折騰,搞了三代才弄了這麼點地方。我聽說這裏的產權很複雜,有一些還可能是和政府租的。”
舒梅明白了,這事不能講產值,要講情懷。
帶路的是一位姓甄的管家,有些年紀了,背有點駝。
聽陸一默這麼一講,舒梅也悟出來,這位管家和陸家的費管家作派不同。甄管家很老派,出來迎接的時候說的是,少爺在裏頭。
嘖嘖,舊時代的感覺馬上就出來了。
進到屋裏,雕梁畫棟,明式家俱,果然是老式的裝修風格。
左嘯明在家裏穿的是中式的褂衫,看到他們進來,笑嗬嗬地起來迎接,“終於等到你們。”
舒梅唇角含了笑,心道這家夥怎麼也不抱個拳。
陸一默聽別人講過這戶人家的做派,所以也不是太吃驚,隻是問一句,“你一個人在家?”
左嘯明搖頭,“怎麼可能,我姑姑在後院。”
然後他看一眼舒梅,大喇喇地問,“讓甄管家帶你過去?”
舒梅不在意,“好啊。”
看二人消失在門前,左嘯明先是招呼保姆泡茶,然後拉了陸一默坐下,“你幫我參謀一下,我姑姑這事兒後麵該怎麼弄?”
陸一默有心理準備,早上出來之前,他收了加國的郵件,裏頭有金昊東的近照,他已經瘦脫形了,以他醫生的眼光看,這貨的時間不會久了。
他問,“金昊東找你們了?”
左嘯明點頭,“一直在聯係我們。”
說話之間,保姆端了茶水進來,是清明前的龍井,茶香四溢,清脆欲滴。陸一默的注意力轉過去,端詳片刻,拿起來輕輕地啜一口。
然後他微微點頭,“唇齒留香,好茶。”
左嘯明很大方,“這是龍井茶山上的明前茶,產量有限,我隻搞了三斤,送你們一斤。”
陸一默笑笑,“那笑納了。”
回過頭,二人繼續說左瑩的事情。
“他想讓左瑩過去?”
“是的,金昊東把自己的醫學報告傳過來,說他沒幾天可以活,趁還有口氣,想把兩個兒子交代給左瑩。”左嘯明撓撓頭,“我找癌症科的專家看過,報告顯示,他已經病入膏肓,最多三個月的壽命。”
陸一默想起舒梅的話,“他有沒可能拿別人的病例來糊弄你?”
左嘯明點頭,“我也這麼想,所以找了一個醫學專家,還有一個有刑偵背景的朋友,跑了一趟加國。他挺配合的,當著醫學專家的麵又做了一些檢查,我這兩位朋友搞了他的dna,又搞了我表弟的dna,查證親子關係無異,倒推確定金昊東本人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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