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梅詫異地抬起眸,心道我倆不熟啊,這話題是不是太過深入了?
沈冰微笑,繼續往下說,“其實就是類似於相親,首先看家庭背景是不是對應得上,講究門當戶對。而門當戶對在當今社會,已經不是貶義詞。我看過你做的‘聽青年說’,也有提過這個觀念,隻不過和普通家庭比,富豪階層的門當戶對還有利益共享的部分,聽上去離愛情更遠一些。”
舒梅認真地聽,然後她微眯起眼,若有所思地問,“你為什麼和我說這個?”
沈冰還是笑,“沒有特別的意思,我感覺你是個直爽的性子,另外你是做社會調查的,我就是找個話題和你聊聊。”
舒梅微微點頭,臉也浮起笑容,“我這兒就是話題多,您想聊的話,我可以和你講最新一期聽青年說的內容。”
沈冰挑起眉,“好啊,說來聽聽。”
於是舒梅真的開始講,“是個悲傷的故事。講述者和我同歲,三歲的時候父母離異,她跟著父親,母親回了千裏之外的娘家。因為隔得遠,她一年隻能過去看她一兩回,在母親不在的時間裏,她飽受父親虐待,得了嚴重的抑鬱症。七歲那年,母親在一次探望中發現,她身上的傷痕以及她情緒的異常。當即和父親撲打起來,母親很虎,直接拿凳子砸人,把父親砸得頭破血流腦震蕩。但是母親也沒落下好,被打到肋骨骨折。她目睹了全過程,當時隻是覺得害怕。”
舒梅是在現場聽的,心中頗多感慨,和這位講述者比,她還是幸運的。
沈冰一直擰著眉,此刻她淡淡開口,“我小的時候,父親倒沒有虐待我,但是他對我視而不見,算是冷暴力。後來我母親生了弟弟,他的臉色才好看一些。我一直覺得他沒有七情六欲,是反社會人格。”
舒梅怔住,抬起頭看她,“他現在……”
“前年死了,是被車撞死的。然後我弟弟這個敗家仔就上台了。”沈冰的話語很淡,“我父親情緒變化不明顯,倒是個商業奇才,可惜了。”
沈冰心裏委屈,世人都覺得她很會算計,事實上在那樣的家裏,不算計的話,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舒梅一時也不知道怎麼答,隻能輕輕地“哦”一聲。
沈冰卻是笑笑,“沒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你繼續講。”
舒梅點點頭,繼續往下講,“後來警察來了,母親告父親虐待小孩,折騰了許久,最後法院把她的撫養權判給了母親。那時已經是三個月後,母親的肋骨也養好了。她因為抑鬱,經常會自殺的念頭,好幾次,她都已經做好準備,卻被風風火火出現在眼前的母親給嚇到。比如她想跳樓,已經站在天台,母親從後麵衝上來,牽她下去,然後去了另一幢更高的樓,說這裏摔下去會變成一灘血泥,保證她魂去天國,對人間再無半分留戀。又比如她想上吊,母親突然出現,扔給她更粗的繩子,說她原本的那根太細,會把她的脖子勒斷,一個人分成兩半,看上去會很詭異。母親的語言很豐富,做的那些形容,會讓她惡心好久,徹底放棄那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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