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仁笙來說,這是他第二次見到虎妖的真身。完全不同於初見時的那種高傲中帶著囂張隨意的樣子,此時的金逍是危險的,雖然高傲和囂張依舊,但那溢滿了整個小穀的凶獸之氣,僅僅是麵對,就讓人心中發寒。
人們總是被自己的眼睛所蒙蔽,以為自己看到的才是真實。隻是有很多時候,人總是會忘記,他們看到的東西,並不一定,就如表麵那樣。
對於徐家和方家那些把仁笙和金逍給圍起來的人來說,現在的心情是極為複雜而震驚的。他們隻看到金逍是一個元嬰後期的修者,一個煉器的大能,一個天才。可在他們的心中,也僅此而已了。所以他們認為在這封閉的穀內想要捉拿這樣的兩個人,實在是易如反掌,但現在看來,他們被自己的雙眼給欺騙,而且騙的極狠。
你你、你是個什麼東西?!有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到的修者忍不住開口問。
金逍那雙巨大的雙瞳隨意的撇了一眼,就直接把那人給震得再說不出一句話。
妖、修!!徐家家主咬牙開口,轉頭看向淩霄閣的眾人:你們竟然收一個妖修為內門弟子!簡直就是養虎為患!!
淩霄閣來的十人對於眼前的景象也震驚不已,原本仁笙是個妖修還是三至寶之中的鬼王仙參就已經夠震撼他們了,現在來他們自家的天才弟子都成了妖修,還是一個怎麼看都絕不簡單的妖修,這實在是讓他們有些接受不能。
當然,執劍長老與寒冽大師兄的神色不變,而旁邊南宮齊卻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的猛地拍了一下巴掌:我說怎麼我怎麼修煉都比不過他,最後還被他打了,原來他是個妖修!我終於平衡了!!
這樣一句話讓那邊的南宮長老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小子這時候開口找死呢?而淩霄閣大師兄雲賢也欣慰的點點頭:總算是消去一些不平。要知道他身為淩霄閣大師兄卻在好幾個方麵被這個師弟超過,雖然他還是妥妥的第一,心裏也總是會有些疑惑,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了。而且。
總算是知道為何他總是對著我翻白眼,不聽號令了。這是妖修的故意找茬吧?
哼!你們也好意思開口!養虎為患難道不該斬草除根麼?!
聞言南宮齊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雲賢攔下,他抬頭看著發言的徐家家主,搖頭道:徐家主,這何來養虎為患一說,自逍師弟來我淩霄閣為止五百年,他除了不喜歡參加集體活動、心情不好就喜歡揍人、對於同門的鑄劍請求過於敷衍等等之外,從未做過危害我淩霄閣之事,而且他已經不知多少次救過我淩霄閣的弟子於危難之中,在我淩霄閣之中寒逍師弟雖然名聲不怎麼好,但信服之力卻是僅在我之下。
徐家主且莫開口,待小侄說完。雲賢見徐家家主要開口,笑眯眯的打斷,那樣子看的仁笙直抽嘴角,淩霄閣這一輩真是出奇葩了,那麼多冰渣子之中竟然出了這麼一個笑麵虎的存在。
若是他打的是我淩霄閣的實力,一日有我和寒冽師弟在,他便無法控製淩霄閣;若是他想要貪圖淩霄閣的寶物,他入門五百年幾乎沒有進入過我淩霄閣的寶室;若是說他貪圖我淩霄閣的鑄劍之法……雲賢歎了口氣道:他已經能煉製出九品靈劍,除了我們幾位太上長老和執劍長老之外,淩霄閣再無人能比的過他,試問,他圖什麼?
或許他真的有所圖謀,不過至今為止,他未做過傷害我淩霄閣之事,故而,即便他是妖修,淩霄閣亦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之後快,以免世人道我淩霄閣是非不分,唯利是圖,忘恩負義。
雲賢的語氣溫和,麵色淡然,說出的話卻讓徐家等人包括幾個淩霄閣的長老都有些臉紅,雖然雲賢並未直接說明,但他言語之中直指某些人是非不分,唯利是圖。甚至還有人忘恩負義。
嗬嗬,雲賢我認識你這麼久,到如今才覺得你還不錯。在其他人開口之前,蕭途輕笑出聲,你家的師弟在你淩霄閣五百年都沒害你們,還救了你們不少人,就算他是個妖修又如何?有些人連妖都不如!長得道貌岸然實則猙獰可怖,可該死到極點了。而我們家小師弟就更無辜了,他入的天源門還不足五年,雖然與我們的弟子大多感情不深,可更是沒有害過我們,反倒是助了師尊進階。明明好端端的受人寵愛,可身份一暴露,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妖修,真是,可笑至極!!
住口!!
徐家家主嗬斥道:你們收留妖修本就是錯,竟然還如此巧舌如簧!我們未讓爾等動手已是仁慈,若是再胡言亂語,休怪我們不客氣!!
蕭途狐狸一樣的雙眼猛地眯起,張口就要道:老子還想動、呃?
寒冽猛地抓住蕭途的手往後一收,後者轉頭怒目而視:你做什麼?!
寒冽冷厲的雙目帶著寒光,慢慢的執起劍,一字一句道:現在,我們是累贅。
蕭途聞言擰眉,下一刻雙目猛地睜大,同時耳邊聽到仁笙的驚呼:你們要幹什麼?!
在這一瞬間,那剩下的分神和已經恢複大半的元嬰期修者竟然麵目猙獰的向著他們攻來!而在進攻的人當中,天雪真人與天日真人赫然在列!
仁笙一直都是清楚修仙界相比他上輩子的世界是不同的,這個修仙界殺人不犯法,隻看拳頭大不大,這個修仙界所有的製度和規矩全都是無用的,有本事的人就能無視一切的規則,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修仙進階,為此,一切的一切都可犧牲,包括情義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