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弟子。”
穆雲卿的語氣很輕，卻極為堅定。
鳳梧仙君看過來，對上他的眼睛。
那如深泉般的瞳眸裏，是堅定不移的信任。
對鏡千夜的信任。
“我知道她是你弟子。”鳳梧仙君道：“我還知道，你打算為了她，不再收第二個弟子了。”
“這就更要確定她有沒有其他的心思了。”
穆雲卿收回目光，輕輕搖頭，“沒有。”
“有。”
鏡千夜的聲音突然響起。
鳳梧仙君與穆雲卿轉頭看過來。
鏡千夜手裏端著茶壺與茶碗，她走進來放在桌子上，倒了兩碗茶水，用其中一碗遞給穆雲卿：“師尊喝茶。”
“掌門師伯請便。”
鳳梧仙君：“……”
穆雲卿接過茶碗，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他斟酌了一下，問道：“你剛剛說……”
“嗯？”鏡千夜眨了眨眼，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沒事。”穆雲卿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有事。”鳳梧仙君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穆雲卿。
“有事你說事，你瞪我師尊幹嘛？”鏡千夜不樂意了。
“我什麼時候瞪他了？”
“就剛剛那一眼。”
“我……”
鳳梧仙君提起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又慫了：“好好好，我不對，我不該那麼看他。”
“行吧，原諒你了。”
鳳梧仙君歎了一口氣。
“歎什麼氣？後悔讓我聽到了？”鏡千夜看他。
沒錯，鳳梧仙君剛剛那樣是故意讓她聽到的。
“沒有後悔，隻是你剛剛說的‘有’是什麼意思？”鳳梧仙君回視她，眸光銳利。
“就是有的意思啊。”鏡千夜不為所動，目光堅定，理所當然的道。
鳳梧仙君眉頭一緊：“你有其他的心思？”
“那是當然。”鏡千夜嘴角微勾，笑著說道。
“什麼心思？”鳳梧仙君追問。
鏡千夜轉頭看著身側的穆雲卿，笑容燦爛：“師尊想不想知道？”
“你說、我聽，你不說、我不問。”
穆雲卿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茶水，垂眸回她。
鏡千夜眉眼含笑，好一會兒，她聳了聳肩：“好吧，說起來，我還真沒想好怎麼說。”
“什麼叫沒想好？有什麼說什麼。”鳳梧仙君在一旁急了。
“不行。”鏡千夜拒絕：“萬一嚇到我師尊怎麼辦？”
鳳梧仙君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道：“你是不是不敢說？”
“你猜對了，還真是。”鏡千夜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坦誠布公。
“行了，別看了，我從見到我師尊的第一眼開始，就想說了。”
她從青玉鐲內取出一個茶碗，倒了一碗茶，“我知道你的意思，無非是我對宗門有沒有什麼歪心思。”
“這個你盡管放心，絕對沒有。”
“至於師尊，我的確是有心思，但是現在還真不能說，不然我師尊一轉身走了，我去哪裏找他去？”
“所以，你老人家也別問了，到了時間你不想知道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