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木:“人間地獄?”
寒闕:“人間是個奇妙的地方,可以說,是天堂和地獄的融合,有的人一生都在天堂裏,有的人,出生即入地獄。”
林青木:“我懂了,也就是說,他們可能會再讓你到人間,經曆更慘痛的人生!”
寒闕:“嗯,我不想害人,就不能榨取別人的怨念和絕望,所以隻能靠自己去渡煉。”
林青木大喜過望:“也就是說,你可以轉世為人?!太好了!韓一,你轉世到我身邊來吧!你、你做我兒子吧!”
寒闕被他逗笑了:“小傻瓜,既然是人間地獄,就不能感受到幸福,他們給我安排的人生裏,勢必不能有你啊。”
林青木的笑容僵住了,然後慢慢變得苦澀,但是他很快又燃起希望。
“沒關係,讓他們把你安排在我身邊吧,給一個我不得不恨你的劇情,我保證不對你好!真的!我隻想、隻想能看到你,我不想和你分開……”
說著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別哭,我心疼。”寒闕抬起手,摸索著林青木的臉,為他擦去眼淚。
林青木更忍不住了,抱著寒闕哇哇地哭。
許聰聰也和林青木、寒闕關在一起,按照荼落當著冥界大佬們許下的承諾,今晚就會由銀影送許聰聰和林青木離開。
林青木躺在寒闕身邊,抱著他不肯放,因為他知道,過了今晚,他們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寒闕將會到人間經曆一場人生,可是這場人生裏不會有他林青木。
依依不舍的話說都不說不完,直到黑暗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還伴有隱隱的噝噝聲。
“荷——”
一聲尖厲的咆哮響起,在那龐然大物撲過來的瞬間,寒闕將林青木推到一邊。
林青木摔到對麵的石壁上,在本能的呻|吟聲中,他也聽到了寒闕的一聲慘叫。
定睛看去,他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
一隻巨型蜘蛛,它的兩隻肢腳刺入寒闕的肩膀,把他釘在地上。
蜘蛛壓著寒闕,葉文芳的頭顱披散著淩亂的長發,猙獰地狂笑,幾乎是貼著鼻尖,俯視著寒闕。
“好臭啊你。”寒闕在疼痛中不自覺地扭動身體,卻還在用調侃的語氣說話。
葉文芳發出一陣更刺耳的狂笑,吐出更多的臭氣,噴在寒闕的臉上,還伸出布滿粘液的舌頭,一下下舔著寒闕。
“不行!放開他!”林青木手腳並用爬過去,卻被許聰聰抱住,阻止他靠近。
怪物葉文芳又伸出兩隻帶著尖刺的肢腳,在寒闕赤|裸的前胸和腹部來回刮劃:“小寒,我的好兒子,媽來疼你了,你不是最想讓媽疼愛你嗎?”
寒闕嗤笑:“誰是你兒子?這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你別再占我便宜了好嗎?”
眼看著寒闕身上出現一道道血痕,林青木在許聰聰的鉗製下掙紮,許聰聰為了他的安全,怎麼也不肯放手。
“你不願意當我的兒子?好啊,那你倒是把欠我的一條命還給我啊。”
一隻尖銳的肢腳,從寒闕的胸口一路下劃,在白皙的皮膚上劃出一道鮮紅的血痕,沿著腹肌中央的凹陷,一直劃到寒闕的肚臍。
“啊——”寒闕忍不住叫了出來,肢腳戳進他的肚臍裏,轉著圈攪動。
“住手!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林青木在許聰聰懷裏拚命掙動。
肚臍裏已經湧出鮮血,寒闕的全身都顫抖起來,喉嚨裏發出細碎的呻|吟,空洞的眼睛,迷離地望著頭頂的一片虛無。
“我的好兒子,你欠我一條命,我就把你當成孵卵的工具,我在你肚子裏注滿卵,讓你的肚子圓滾滾的,等小蜘蛛從你肚臍裏爬出來,我就再來注滿新的卵。”
“不行!你快放開他!”
林青木喊叫得破了音,突然間身上的桎梏盡消,原來許聰聰快速跑過去,一個飛躍跳到蜘蛛身上,用撿到的尖銳石頭刺向葉文芳的後勁。
一聲淒厲的慘叫,蜘蛛的身體劇烈搖晃,把許聰聰從身上甩下來,葉文芳騰出一隻肢腳,刺向倒在地上還來不及翻身的許聰聰。
就在這時,寒闕的右側肩膀突然離地,血肉之軀硬生生撬開釘住他的肢腳,寒闕趁勢舉起右臂,掐住葉文芳的脖子。
葉文芳瞪圓了渾濁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寒闕。
寒闕:“你聽到了嗎?”
葉文芳:“什麼?”
寒闕笑了出來:“我的青木,剛才說……”
葉文芳:“說、說什麼?”
“不行!”咬牙切齒說出這兩個字,寒闕迷離的眼睛突然變得陰鷙,墨點一樣的眼眸裏閃現出幾個零星火苗,與此同時,葉文芳的身體憑空冒出火焰。
“啊——啊啊——”聲聲慘叫,巨型蜘蛛翻滾著身體逃出洞外,卻在剛逃到洞口的時候,身體就已經被徹底燒焦。
林青木和許聰聰都有將近十秒的怔愣,林青木反應過來,手腳並用爬到寒闕身邊,驚慌失措地捂住他冒血的肚臍,又從自己的襯衫上扯下一塊布,顫抖著手給傷口包紮。
“啊……是地獄業火……寒闕大公的地獄業火沒有熄滅!”
洞外亂作一團,所有怪物都尖聲叫嚷起來,小夢也發出畏懼的喊叫。
“爸爸,你、你的眼睛不是毀了嗎?地獄業火……爸爸,不要燒死我……”
林青木卻顧不得這些,他一邊為寒闕包紮傷口,一邊失魂落魄地追問:“韓一你怎麼樣?疼嗎?是不是很疼?”
寒闕剛才使用了地獄之眼,耗費了他大量元氣,現在變得精神恍惚起來,抓起林青木的手,小聲呢喃:“餓……好餓,想吃……”
林青木:“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找!”
寒闕癡笑起來:“想吃……吃林青木……”
林青木怔了一下,卻並沒有躲開。
寒闕拉起林青木的手,在他手心上親了一口,然後含住他的三根手指,像嬰兒吸|奶嘴一樣,臉頰一縮一縮地,吸|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