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貢布還在向您要錢嗎?”
格桑大叔冷哼一聲,搖搖頭:“他沒有找我要錢,而是直接回家偷錢!”
偷錢?!平措驚訝的兩眼瞪大,他沒想到貢布竟然連自家的錢,也要去偷!
“不僅僅是偷錢,他還以我和他阿姆的名義,在外麵四處借錢。我的一些老友不明情況,還以為是我缺錢,紛紛都慷慨解囊,結果……這些錢全都被那小子騙走了。”格桑大叔長歎,眼角泛起一絲悔恨淚花,“我沒想到,臭小子做的這麼狠,不僅偷家裏錢,還把我所有的朋友都得罪個遍。雖然那些老友知道內情後,都反過來對我寬慰,但我哪還有臉去麵對他們……”
說著說著,格桑大叔的淚水不停的往外冒。他哭,不僅是對老友的虧欠愧疚,更大的原因,或許還是兒子的所作所為,太讓他失望了。
吉珠和平措長歎一口氣,看著格桑大叔哭成這樣,心裏同樣也不好受。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更不會將貢布騙了他們的事說出來,這樣除了讓格桑大叔傷心外,難道他們還指望格桑大叔幫貢布還一百萬?
“讓你們見笑了,我……”格桑抹幹淚水,強顏歡笑的說:“我就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沒事的,我們理解。我也沒想到,貢布竟然變成這樣……當初,明明還約好,要一起上大學的。”平措低下頭,喃喃道。
“所以我才告誡你們,遇到貢布不要再理會,他借錢的話,更加別理。”格桑感慨:“不過你們要遇到他。也很難……他都快半年沒消息了。”
“對了,貢布到外麵借了多少錢?”吉珠突然問道。
格桑大叔:“十五萬,不算太多,這一年來我已經還上七七八八了。而且老友也沒催著還,以現在的速度,估計明年初就能還完。”
“十五萬?明年就能還完?”平措驚訝道,他除了非常迷信阿弟的能力外,對於外人,他還是保有理智的。以格桑大叔現在的情況,要想一年還完十五萬,那每個月豈不是要賺一萬五以上?畢竟還要刨除生活費,一年至少也要賺十七八萬才夠。這在蓉城,已經算是金領的工資了!
“現在做木工這麼賺錢?”平措驚歎。
格桑大叔笑著道:“不是木工賺錢,是根雕。我現在跟著根雕店的大師在學甘孜根雕,一根完美的根雕,即使再差的木質也要幾萬塊。當然,我現在還是根雕初學者,隻能雕刻些小東西。不過,即使小件也賣得比較翹,來德格旅遊的遊客,想買當地紀念品,幾乎80%的都會選擇來我這……”
說著,格桑大叔從店裏拿出他自己的一個作品,其實不過是平平無奇的藏傳佛像,但格桑大叔在佛像底座刻了德格縣的名字。仿似這個佛像就代表德格縣一般,等同於紀念品傳銷,難怪會有人願意來買。
在接下來的時間,格桑大叔再也沒提貢布,而是拉著倆兄弟去夜市喝酒。平措因為昨晚的事,現在一點酒也不敢沾,吉珠倒是陪著格桑大叔喝了一點,但僅止於臉發熱的量。
告別格桑大叔後,倆人在回往龍海酒店的路上,平措突然道:“看來格桑大叔不知道貢布在吸毒。”
吉珠點點頭:“就算知道,其實也沒什麼大礙。甚至警察也不會逮捕貢布。”
“啊?為啥?”
“阿拉伯茶,也就是恰特草,它在很多國家都被列為毒//品行列,但這不包括中國。”吉珠聳肩:“所以昨天我把針筒都揣進包裏了,但依舊沒有和大荒哥對峙,就是因此。”
“恰特草在國內不算毒//品,所以大荒哥所作所為並不犯法……”吉珠感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恰特草才會被國內列為毒//品。”
“算了,不提這茬了。我沒想到根雕現在這麼賺錢,這樣格桑大叔的生活也不會因為貢布而變得太糟。”平措說。
吉珠:“是啊,我本來還說留點錢給格桑大叔,但現在看來,也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