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木家的武士倒在了地上,老夫婦的屋子裏全是鮮血,鶴姬看著麵前這位殺人就如同殺豬一樣的黑川清隆眼神中帶著驚訝,老夫婦則因為恐懼躲在牆角,瑟瑟發抖地看著這一幕。
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城主家的武士,這位大膽的少年武士竟然將城主的武士給殺了。
“如果不想沾上麻煩的話,就挖個坑將這些人都埋了吧。”
黑川清隆輕描淡寫地說道,他本不是嗜殺之人,可是身處這個戰國亂世,如果不想讓敵人將自己殺死,那麼自己隻有先下手殺死敵人。
老夫婦害怕地點了點頭,回應了一聲,老爺子拿起農具在外麵挖坑,老太婆則拖著武士向著外麵走去,黑川清隆目光掃向麵前這位救助自己的少女,用著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
一身白衣,美麗端莊的模樣,身上自然而然帶著一種優雅高貴的氣質,就如同飛在天空中與雲霧相伴的仙鶴,即便是緩緩落入池中喝水一舉一動也是那樣高貴優雅,美麗得讓他差點生出錯覺,仿佛要化身貓兒一口咬著對方的雪白的脖頸。
黑川清隆覺得麵前的少女實在是太古怪了,這種高貴之人說她自己是朝堂上公卿的女兒,他也是相信的,隻是他不明白麵前的少女為什麼能夠出現在自己麵前,也能夠救下自己。
這裏並不是京都,而是距離文明世界遙遠的關東武藏國。
麵前的少女很可能不是人類,可是她的身上卻並沒有妖氣,這一點讓人感到詫異。
黑川清隆沉穩地拔出了劍,就在剛才劍還痛飲了敵人的鮮血,散光著銀光的劍身展露出來,致命的寒氣和殺意就開始籠罩在這個房間。
血腥的氣息撲麵而來,很衝,少女用手捂著自己的鼻子,似乎無法接受這份血腥殺意,不知道味道無法接受,還是精神上無法接受。
這把劍雖然不是神兵利器,但是因為殺過人見過血,所以那被開鋒後的鋒芒更是可以斬殺妖怪。
是的,武士的劍同樣可以斬殺妖怪,三大妖怪之一的酒吞童子正是被武士源賴光斬殺的,不論麵前的少女是公卿貴族的女兒,還是妖怪所變化的,現在的他對於黑川清隆而言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若是自己想要動手的話,此時就可以輕易殺死她。
“你是誰?”黑川清隆漫不經心地問道。
雖然麵前的少女是自己理論上的救命恩人,但是她的出現就透露著可疑,說不定就是放長線釣大魚,因此不得不防。
天邊的太陽緩緩升起,陽光照耀在大地,一縷陽光照耀在劍刃上,劍刃的寒光反射陽光照耀在她的臉上,讓她很不適應,這是對於她的殺意。
“我是鶴姬!”
少女喉嚨下意思動了動,看著這個宛如兩人的男子,心中竟然生出一種恐懼感。
如果說以前的戒色和尚態度是溫和的,是無害的,睡著的少年更是柔弱地忍不住想要生出想要嗬護對方的願望,可是麵前這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少年,此時的表現卻是感覺太過危險。
貓?
少女突然間想到了這樣一個動物,外表上看上去柔弱可愛,實際上這是世人對於貓的一般印象,在貓的另一麵是作為頂級獵食者的殘忍和好殺。
渾身黝黑的黑貓,在夜光下安靜地假寐著,他是那樣美麗、優雅,沉睡在人類主人身邊,隻是一旦自己主人不在,就會將目光掃向一旁的小鳥身上,眼神中露出危險,似乎隻要一動就能夠輕易獵殺小鳥。
“鶴姬?全名呢?”黑川清隆皺著眉頭問道。
“我的名字就是叫鶴姬。”鶴姬低下頭說道。
“姓氏,我是問你家的姓氏?慢著你該不會是沒有姓氏吧。”黑川清隆以為麵前的少女沒有聽懂自己的話,正說著就見著少女露出了茫然的神色,隨後回味過來。
麵前的少女沒有姓氏,換句說她根本就不可能是什麼朝堂公卿的女兒,甚至連一般武士女兒都不是,而是像桔梗那樣的平民。
在明治維新以前,一般的人是沒有姓氏的,這一點就跟春秋戰國一樣,姓是出自父族,氏出自於母氏,能夠擁有姓氏的都是貴族,史書中所說的百姓也是指的貴族,平民是沒有姓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