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情是在濃鬱的果香味中清醒的。

那是一種,像是桃肉被碾成汁水時,迸發出的香甜味兒,相當好聞。

他以為,自己身處果園,被香甜的水蜜桃包圍。

然而,事實有些超乎常情的認知。

他不在果園,而在個礦洞之中,牆壁,天花板,全都是晶瑩剔透,流轉著星光的礦石,就連身下躺著的,也是一塊渾然天成的礦石床。

好看,但板硬。

周邊,也沒有香甜的水蜜桃,隻有一名騎坐在他腰腹,看不清麵目的,衣著相當規整的……男人?!

常情大驚失色,想要推開這個男人。

可很奇怪,他動彈不得,完全沒法控製身體。

隻能看著衣著規整的男人,用骨節分明的手,解開那扣得嚴實的領口,顯露出流暢的肩頸線條,和緊實的胸腹。

常情:“!”

這是他不花錢能看的?!

常情想閉上眼,但不受控製的身體,不給他做紳士的機會。

他不僅沒能閉上眼睛,這該死的,不受控製的身體,竟然還去觸碰別人的身體,去戳捏那種地方!

骨肉勻亭的男人,被他戳捏的悶哼出聲。

凜冽的嗓音,很冷,很有距離感,但染上了曖昧,和情欲後,變得相當勾人。

常情:“……”

這廢物身體有反應了。

常情剛唾棄完不受控製的身體,就見騎坐在他腰腹上的男人,背後陡然張開一雙相當凶蠻的翅翼。

翅翼通體為黑,沒有羽毛,翅骨鋒銳如尖刀。

礦石上的星光落在,具有鋪天蓋地之勢的翅翼上,折射出凜冽的寒光。

但凡膽兒小點的人,都得被男人突然長出的翅翼,嚇得半死,偏常情不一樣。

他有被驚到,但並不覺得男人長出這種凶蠻的翅翼,有什麼不對。反而在驚赫後,開始欣賞男人長出的翅翼,甚至暗暗有些羨慕。

男人的翅翼將常情籠罩,在昏暗,狹窄的空間裏,常情感覺到男人靠近,微涼的身體即將觸碰到他的時候,低語了一句:“小少爺,我很快就會讓你好起來的,你別怕。”

話音落下後,常情感覺到自己被親吻,被觸碰,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法宣泄的燥熱中。

比燥熱更難忍受的是,腦內的刺痛。那像是有無數鋼針在其內瘋狂攪動,穿紮。

但很快,他再次嗅到果桃的香甜味兒,甚至感覺自己浸在香甜的果桃汁水裏。

身體上的燥熱,逐漸得到緩解。

而腦內,常情也感覺到有無數柔和的熒光進入,使躁動的鋼針,逐漸停止發瘋行為。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腦內疼痛褪去後,原本一片模糊的,男人的臉,竟逐漸清晰了。

常情看見了精致的下頜骨,看見嫣紅的唇,看見一顆晶瑩的,帶著果桃的香甜味兒的汗珠,從其下巴上一顆精巧的紅痣上滑過。

常情那不受控製的身體,竟仰頭咬住了那顆紅痣。

相當敏感的男人,竟嗚咽出聲,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繃緊。

這麼一刺激,讓原在打量男人那張臉的常情,隻覺一道白光閃過,而後失去了所有意識。

……

等再次醒來時,入目不再是閃爍著星光的礦洞,身邊也沒有穿得規整,實際騷浪,色氣,且有一雙凶猛翅翼的男人。

身著深藍色軍裝,麵容英朗,還染著一頭銀發的男人倒有一個。

這男人瞧看他睜開眼後,眉目間的欣喜那是完全藏不住。隻見他摁了鈴聲後,還大聲喊道:“醫生!醫生!我弟弟他醒了!”

常情:“?”

他什麼時候有兄弟了?

他不是個爹嫌媽棄親戚厭惡的‘孤兒’麼?哪裏來的兄弟?

不對!他有兄弟,有幾個來著?

常情腦袋頓感刺痛,不由自主的抱著頭,蜷縮成一團。

稱他為弟弟的男人嚇了一跳,連拉帶拽的讓醫生趕緊給他弟弟檢查。

各類常情壓根就不認識的儀器檢查了一通後,醫生歎了口氣,活像常情得了什麼絕症似的,說:“常情閣下的精神力領域受損更嚴重了,現在記憶被吞噬,處於失憶狀態。”

“建議別為難自己去回想過往,不然受損會加速,如果精神領域完全損壞的話,常少將,您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會死。

常少將臉色陰沉了下來,但也沒有發瘋,硬摁著醫生給他弟弟治病。

他很清楚,醫生並非因為弟弟是e級而懶得給予治療,而是精神力領域受損這種事,不論是帝國,還是聯邦,都是藥石無醫。

常少將深吸一口氣,問:“以前那個方法,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