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薑康回到自己的主屋後,一屁股坐在桌前,掃了眼桌上疊得厚厚的紙張,和上麵的內容,壓著怒氣道:“跟蹤一個廢物都能跟丟,一群吃幹飯的!”

“屬下無能”桌前跪著好幾個武者打扮的人齊聲道。

“滾出去吧!”武者們埋著腦袋退出去了。

薑康一揮手,另一波人走進屋內,低著頭等吩咐。

“你們出去查,這個小兔崽子去過哪裏,走的哪條道,見過什麼人,明天我就要結果!”

第二日。

幾個人唯唯諾諾地站在薑康麵前:“稟告少爺,薑雲閑是坐牛車回來的,走的官道,在瀘水畔上的車,路上沒下過車,從南門進的城。”說著,其中一個人將一本冊子遞上前去:“這是守門的官兵記下的名錄。”

“同行的隻有一個車夫和一個半路上車的陌生女子。”

聽完下人們的彙報,薑康笑道:“不錯啊,查的得挺仔細”

“少爺謬讚”然而幾人還沒來得及笑,就被薑康一本冊子砸到了腦袋上。

“瀘水畔!瀘水畔都被掘地三尺了,毛都找不出來一根!”薑康怒道。

“他從南門大搖大擺地進城,就是要讓我去瀘水畔找!”

“他坐牛車,就是為了讓你們去查車夫,好證明他走的是官道!”

“一群蠢貨,我讓你們查的是他甩掉跟蹤後,到瀘水畔這段時間去了哪裏!”

“查,查不到”幾人苦笑。

薑康怒極,登時屋內一股狂風刮過,窗邊幾個精致的瓷花瓶“嘭”地爆成了粉末。

“王二,帶幾個人去把薑雲閑帶到偏院。”薑康手一摸腰間儲物袋,手中出現一個白瓷瓶。

叫王二的家仆領命,當即點了幾個壯實的氣勢洶洶地衝向薑雲閑那屋。

薑康則提前來到偏院。

這處偏院早就沒人住了,又不在交通要道邊上,因此根本沒什麼人來,已經荒廢許久了。院子裏雜草叢生,雖有一池塘,但早就成死水了。

薑康走到池塘邊上,將小瓷瓶傾倒,一些淡藍色的液體順勢流下。

原本平靜的池塘表麵頓時沸騰了起來,隨後又平靜了下來,水麵上結出點點冰晶。

薑康蹲下試了試水溫,嘴角不禁扯出一個殘忍的弧度。

當薑雲閑被家仆架到池塘邊上時,薑康已經不在了。

對此,薑雲閑已經習慣了,每個月都會被薑康扔進池塘裏幾次。

他猜薑康一定是提前往水裏放了些什麼東西,才會讓這普通的池水臨時變得如此寒冷。

王二伸手點了薑雲閑幾處穴位,讓他在一段時間內動彈不得。

“嗵”,幾人合力將他丟進了水裏。

刺骨的池水漸漸淹沒口鼻,最後將薑雲閑整個吞沒,他隻能像塊雕像一般逐漸下沉。

作為練氣期的修士,他能讓自己在水下也能運用胎息之法來獲得呼吸,但他卻沒法阻止水中一縷縷的寒氣鑽入自己的丹田。

起初丹田內還能散發些熱量對抗,但漸漸的,那些微弱的熱量最終不敵數量眾多的寒氣,躲進了丹田深處。

那些寒氣便開始在薑雲閑的丹田裏亂穿,肆意破壞著他的經脈與靈根。

這其中的痛苦,比起昨天被家仆毆打,更有過之。

但不管有多痛,他都必須要忍下來。隻有活下去,他才能找到機會複仇。

寒冷的水似乎放慢他對時間的感知,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都要失去對肢體的感知了,他才終於感受到穴位的鬆動。

他可以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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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靈九幾經輾轉,快到正午才找到了薑家的位置。她趴在屋頂上,將薑康在屋子裏的說的話都聽了去,和劇本裏寫的一個字不差。

甚至劇本裏寫到,他盛怒之下用靈力捏爆了四個花瓶。她一數,確實是四個。

接著,他跟在薑康身後悄悄來到偏院。過程十分順利,薑康連頭都沒回,更不要說發現自己身後有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