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孩撒腿跑的時候為了盡快甩掉他們一開始就用了超快的速度往前衝去。
這樣的跑法,一個人就算有再好的體力也會很快消耗殆盡。
所以這會兒距離左小岩不遠的那個原本動作矯健,速度飛快的身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那跑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不知道多少倍。
沒一會兒左小岩再次追了上去,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在離那個男孩隻有十米不到的距離的時候,她才猛地停下了腳步,將手中的泡沫磚用力往前麵的還在氣喘籲籲的聲音用力砸去。
在多年前還是易紫的她在警隊訓練遠距離投擲的成績都是位居第一第二,抓逃犯時用隔空投擲也是一投一個準,這次自然不會成為例外。
被假磚頭砸到的那個男孩“悶哼”一聲,有些猝不及防,腳底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向前傾倒,摔了個狗吃屎,直挺挺地栽倒在了地上。
這麼重重一摔,讓人大老遠看著都疼。
左小岩立刻追上去,那個男生已經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想要繼續往某個方向跑去。
但是他還沒跑幾步卻被追上來的左小岩一腳踢到在地。
然後她走到那個男孩伸手,伸手將男孩從地上拉起一些,下一秒用腳踢了一下他的腿彎,迫使他單膝跪地,並抬起膝蓋用壓製住男孩的背部,令他動彈不得。
但那個男孩還是不老實,身體掙紮得厲害,不死心地用蠻力反抗。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惡心的女人,你憑什麼抓我?”
“啊……疼,疼死我了!大明星打人了,殺人了!”
之後他做出了和那個女孩一樣的反應,一邊奮力掙紮,還想試圖抬腿反擊,一邊嘴裏吐出汙言穢語,破口大罵。
“怎麼還不老實,好好配合,不要耍花招!”
左小岩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聽這些沒有新意的罵人的話聽得實在有些煩了,水眸中恍惚閃過一抹狠意。
她鬆開了他一些,直接將還在罵罵咧咧,嘴上不消停的那人一把拎起,索性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將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啊……痛!”男孩頓時痛得滿地打滾,本來就不怎麼幹淨的乞丐戲服被他這麼在地上來回滾兩下,摩擦兩下,又染上了一層白白的灰塵
左小岩冷冷地看著這會兒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男孩,心裏忽然有些感慨,二十多年沒用的擒拿本事,今天全部用在這個小屁孩身上了。
本以為都忘光了,現在看來,她竟還沒有全部還給她的師傅。
“你給我起來!”
她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把人從地上再次拎起,結果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衣服,那本來痛得滿地打滾的人兒忽然不哭不鬧了,一個鯉魚打挺自己站了起來,動作那叫一個敏捷。
他那張髒兮兮的臉上並沒有一絲淚痕,合著他剛才隻是在地上幹嚎啊。
他一站起來,就想著再次開溜,但左小岩哪裏是這個好糊弄的主。
見他轉身又要跑,左小岩直接抬腿又朝男孩的膝蓋上踢了一下,這次並沒有踢得太用力,男孩便不自覺地雙膝一彎,再次被迫屈膝跪到了地上,這時的他像大多數古裝劇裏那些等待行刑的犯人一樣狼狽窘迫。
她拿出二十多年前抓逃犯的那套動作,將男孩的雙手反剪於身後,然後迅速地用一根細繩簡單綁好。
緊接著她習慣性地摸了摸褲兜的位置,想從口袋裏拿出警察證。
這是多年前她緝捕犯人或者表明自己警察身份時總是下意識喜歡做的動作。
這才想起來她現在穿的是旗袍,哪有什麼口袋,而且她早已經不是警察了。
她的眸光不自覺地落寞了一下。
“你的身份證呢?”下一秒,她目光如劍般投向那個男孩,冷冷地問道,語若寒霜。
“沒……沒有!”那男孩回答得理直氣壯。
左小岩星眸一凜。
“沒有?”她的聲音頓時冷了幾分,壓製著他的手上力道重了一倍。
那人瞬間被疼得哇哇直叫,“啊……好疼好疼,別別別,輕點。我的手要斷了,咬斷了。”
“身份證!”左小岩又開口,語氣多了幾分陰森。
那流露出來的森森寒意就好像如果這小子再不乖乖配合,她很有可能把他的手臂折斷。
那男孩聞言,身子抖了抖,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欠打樣兒:“大姐,我……我真的沒有啊身份證,我是個未成年。”
那男孩嘚瑟的模樣仿佛是在和她示威,和她張牙舞爪地說:我是未成年,未成年有保護法!就算抓了我,你們也不能判我有罪,怎麼樣,怎麼樣!
而且他的那聲帶著諷刺意味的“大姐”要是換成真的左小岩,早就惱羞成怒了。
她明明二十出頭,怎麼就變成了“大姐”了。
不知怎麼的,見他現在這副欠揍樣子,左小岩竟恍惚想起多年前她和江淮準在興城某小鎮的一個小巷子裏抓小流氓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