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理會那兩個警察,走到男孩跟前,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語氣溫柔地問道:“看你這麼痛苦?這個手是不是感覺都要斷了呢?”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聽在別人耳裏感覺就像是一個善良的大姐姐在關心難過無助的受傷男孩。
但男孩聞言卻頓時被嚇得臉色發白,本就瘦弱的身子正瑟瑟發抖,挪動著身體連連往後退。
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那兩個警察,甩著那隻未被弄脫臼的手道:“警察叔叔,她要害我,你看,我的手都快要廢了。她這是蓄意傷人,我要告她,我要讓她坐牢。她這是傷害未成年!啊……警察叔叔,你快點幫我趕走她!你們快點幫我趕走她啊!”
那兩個警察當然不會上前管他,而左小岩臉上的笑容在此時忽然斂起,微笑和冷漠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表情被她切換自如。
下一秒,她快步逼近那個男孩,蹲下身子猛地抓起男孩那隻脫臼的手,隻見她使了一個巧勁用力往上一推,“哢嚓”一聲,緊接著男孩忽然發出了“啊”的一聲慘叫,剛才還脫臼無法靈活運動的手臂瞬間就被接了上去。
“現在不就好了?哪裏斷了!你的手不是好好的嗎?”左小岩鬆開他,似笑非笑道,杏眸中閃著異樣的光。
男孩滿頭大汗,一個人呆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氣,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左小岩再次使眼色讓那兩個警察把人帶走,可就在那兩個警察上前要把他帶走的時候,反應過來的男孩立刻掙紮,繼續裝模作樣道:
“哪裏好了?你少騙人!我的手明明還沒好……我要告她!你們看,她在騙你,她是不想被你們抓走坐牢,我的手都廢了!”
男孩越說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沒有底氣,因為他本想繼續裝可憐控訴,對警察嚐試繼續甩那隻骨關節沒有靈活力的手,卻發現那隻手的關節已經恢複了靈活度,現在都可以自然擺動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自己靈活自如的那隻手,臉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怎麼這……這就好了?
左小岩一臉冷漠地看著他,不鹹不淡地說道:“現在還疼嗎?”
那男孩滿臉的不甘心,硬著頭皮,睜著眼睛說瞎話道:“疼,你這麼用力怎麼可能不疼?”
“嗬,還很疼是嗎?”左小岩挑眉。
“當,當然!”男孩的舌頭都已經打結了。
“現在還疼?好啊,那我剛好會一點接骨的方法,我再來幫你看看!”麵對男孩的狡辯,左小岩隻是微微一笑,倏地又朝他走了過去。
男孩的臉色陡然變得紅一陣親一陣的,再次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他那腿肚子都已經被嚇得直打哆嗦。
“不了不了,你別過來,你……你又不是什麼專業的醫生,把我手臂弄骨折了怎麼辦?”他的臉都嚇白了,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不是疼嗎?等下你還要去公安局,死馬當活馬醫吧!”左小岩逼近,作勢就要伸手再去抓他。
就在她快要抓到的時候,卻有另外一隻穿著警服的手比她搶先一步。
“看來你這手沒什麼事嘛!跟我走一趟吧。”還沒等左小岩反應過來,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的心猛地一顫,這個聲音是……是屬於江淮準的。
左小岩一愣,鬼使神差的抬眸看向那隻手的主人,美眸中泛起了恍惚。
江淮準他……他什麼時候過來的?左小岩心裏泛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另外兩個警察見狀緊跟上前來,他們的聲音都有些怯怯的,戰戰兢兢地道:“江前輩,你來了!”
江淮準一開始並沒有說話,用極快的速度將男孩用手銬拷好後,才擰眉看向他們,冷聲道:“你們第一次出任務,怎麼緊張到連這點意外都處理不好!”
她那沉著冷靜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那兩個警察羞愧地耷拉下腦袋,沒有再說話。
江淮準鐵青著臉,停頓半晌,淡淡地道:“回去給我寫一份檢討,給我好好訓練,過一個星期我來考核。要是還是不合格,那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
雖然是很平淡的語氣,但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他將話說得毫無餘地,這意思連傻子都能聽明白。
無非就是要是他們考核還是不合格,那就隻能卷鋪蓋了。
“知……道了!江隊長,我們會努力的。”那兩個警察哪裏敢再多說一句,隻得連連點頭應道。
江淮準這才臉色稍霽,轉眸看向左小岩,那對鋒利的雙眸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滿身狼狽都被他盡收眼底,他客氣而又疏離道:“左小姐我們又見麵了!謝謝幫忙,那這兩人交給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