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到一分鍾。
“那現在看完了嗎?”他沒忍住,臉色鐵青,語氣生硬地說道。
隻要聽力正常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他從嘴巴裏發出的每一個字就像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似的的,他現在正極力隱忍著心底那洶湧不已的怒氣。
他在心裏忍不住吐槽,剛剛是誰一大早給他打電話說要單獨見一麵了。
他本來想拒絕的,現在他的“後院”都因為左小岩起火了,那些劇組的投資方現在都在鬧解約呢,他哪有時間和他聊天。
結果這小子說他看到新聞了,他有辦法解決,還特別振振有詞說如果他這次不和他聊天,那麼就沒其他機會。
所以他這才破天荒地這麼一大清早和他約在了辦公室。
可沒想到他們剛到辦公室,屁股坐下沒一分鍾,左小岩的電話打來了。
他一看到“左小岩”這三個字,手都忍不住在發抖,第一反應就是想掛斷或者是當成沒看到,直接不接。
再說了,左小岩這個電話就算他不接也能猜到她打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無非就是為了昨天給他造成的麻煩道歉。
可現在道歉又有什麼用呢?人是他自己選的,問題都已經造成了,現在隻能想辦法解決。
可喬川卻用眼神示意讓他接聽。
李問再怎麼樣也算是《白色海灣》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他怎麼可能這麼乖乖地聽喬川的話,說接聽就接聽,他偏不想聽喬川,正要掛斷電話。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喬川慢悠悠地開口:“李導,還是接吧,看看她怎麼說!”
李問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劃動了接聽按鈕。
左小岩的電話果然和他猜的差不多,無非就是和他說抱歉來了。
他在喬川無數次帶著“威逼利誘”的暗示性眼神示意下說出了那番違心的話。
打完電話後的李問笑容立即收起,他這心裏別提多憋屈了。
他撫摸著被氣得發疼的心口,下意識又想吃兩片降壓藥,剛拿起藥片才想起來醫囑是一天隻能吃兩到三次,不能太頻繁了。
他隻能懊惱地放下藥瓶,轉眸恨恨地瞪了喬川一眼。
這叫什麼事啊,他的“後院”都已經起火得不成樣子,可到最後,他還要去笑著去安慰那個縱火的人。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憋屈的事情?
李問越想越來氣,但盡管有氣也隻能憋著。
他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不再是二三十歲的毛頭小子了,遇到這麼點事,怎麼能慌了呢。
喬川聽到李問的質問,總算有了不一樣的反應,但他卻還是表現得一臉淡定,可下一秒卻語出驚人:
“李導,如果那些投資方如果他們要撤資就撤資吧!不過賠償沒有。投資本身就是有風險的事情,做生意有賺有賠都是正常的,他們自己輸不起要是耍流氓,那就直接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李問這下坐不住了,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問道:“什麼?你讓他們撤資?”
他這會兒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喬川這到底是出了什麼餿主意?這是在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嗎?
讓他們撤資,那這個項目沒有錢還怎麼運轉?不都黃了嗎?劇組這三個月的努力,付出了精力不都付諸東流了嗎?
李問頓時有種被戲耍的懊惱,他今天早上是腦袋被門擠了嗎?還是他現在已經淪落到病急亂投醫了呢?
他居然相信喬川一個新晉視帝會有什麼辦法解決現在燃眉之急?
李問的臉色變得五顏六色,那叫一個精彩啊。
喬川將他的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他沒有再故作高深,而是忍俊不禁地一笑,解釋道:“李導,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撤資,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錢打水漂。他們隻是嚇嚇你,想要威脅你就範罷了。更何況就算他們撤資了,我這邊有個投資方有意向考慮投資這個項目,並且投資金他出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