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左小岩很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女孩,更厭惡嘻哈風,這個風格看起來有點吊兒郎當的,在她看來這種風格和那種小小年紀混社會的流氓風格並沒什麼兩樣。

忽然想起多年前她還是易紫,她還在警局工作的時候,隊裏每隔幾天總會抓到一些將頭發染成色彩繽紛,穿得非主流的小流氓,這些小流氓大惡沒有,小惡做了不少,比如當小偷,打架鬥毆,捉弄商販讓他們無法正常營業等等。

從某種角度來說,小惡比大惡更可惡,更難纏。

大惡是有嚴格的法律進行約束,犯了大惡,到了最後監獄刑罰等著他,死刑,無期徒刑,十年二十年刑期……對於大奸大惡之徒隻要他對活著有渴望,對自由有依戀,那麼這些冰冷有尺度的法律條文對那些大惡有約束力。

但是小惡最多隻能小小的懲罰一下,無非就是簡單的行政處罰,在看守所關兩天,或者是罰一點錢。而這種懲罰並不能起到特別大的約束作用。

某些小惡早就犯了多不勝數的人,對他們而言不痛不癢。

對有些地痞流氓而言進看守所就跟自己家裏一樣,早已經習以為常。

有些更沒有底線的地痞流氓在看守所裏還會拿警察開涮,對看守所的警察人數和長相比所裏在崗的警察都熟悉。

當時身為警察,二十出頭,年輕氣盛的易紫,對地痞流氓可謂是恨之入骨,每次看到他們違法,比如偷東西,欺負老人啥的,她總是第一個衝上去給他們送上銀手鐲,有時候還會接著抓人的名頭,暗地裏給他們一點小小的苦頭吃。

雖然最後的結果大部分就隻是把他們關幾天就放出來,但是隻要是易紫抓的地痞流氓,那麼這些人在看守所裏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個年代推崇的是法治社會,警察不能濫用私刑,要尊重犯人,給他們人權。

可警察給了這些惡人人權,那被那些人害慘了的受害者的人權該由誰來維護呢?

有些骨子裏都已經爛透的人渣不給他一點教訓,不讓讓他明白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可以任由他,那等他們被放出去的時候,下次他還會選擇進來。

所以易紫每次都會在那些地痞流氓被拘留的那幾天,時不時地給他們找一些不痛快。這些不痛快看起來不痛不癢,但折磨人,讓人痛苦的程度一點不比嚴刑拷打來得低。

這些“好果子”大多都是精神折磨法,比如故意延遲吃飯時間,再比如吃飯不讓他們吃飽,給他們安排拘留的環境沒有床鋪,讓他們打地鋪睡覺等等。

雖然法律規定了警察確實不能動粗,可看守所不是他們家,沒那麼舒坦。

讓左小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二十多年前被大家嗤之以鼻幾乎和流氓壞小孩畫上等號的非主流到現在卻變成了年輕人狂熱追捧的潮流。

她實在無法理解。

這就是為什麼她第一眼見到這個穿著嘻哈風,穿得有些賽博朋克的女孩並沒有什麼好感的原因。

眼下她並不想搭理她,隻想著等下快點走人。

“哼,你現在就不認賬了?我都記起來了,那天接電話的人就是你。,快說,你為什麼會接我哥的電話?”女孩雙手交疊於胸前,那對靈動的雙眸灼灼地看著她,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說道。

她這般高高在上的姿態,頗有一種多年前她作為警察審問犯人時的風範,讓人看了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