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無懈可擊的說辭。

左小岩就算心裏再不願意,也找不到更能站得住的理由推辭。

距離開拍還有半小時,左小岩拿著劇本認真地和他對起了台詞。

在和他對台詞的過程中,她的口罩始終沒有摘下來,中途還打了好幾個噴嚏。

在對的差不多的時候,喬川忽然道:“你這幾天在這裏睡的習慣嗎?”

左小岩心一顫,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故作淡然地點頭道:“還行,你呢?”

“興城這邊的空氣比較幹燥,a市的空氣比較潮濕,兩地的空氣環境差別比較大,你是a市人,能習慣就好。”喬川淡淡地說道。

左小岩微愣片刻,沒有預料到他會忽然這麼說,她沒有接話,不自在地轉移話題道:“聽江警官說,他之前找你幫忙安排他去易星紀念會,你……你有辦法嗎?”

“江景邀請了冷總,我已經和冷總說過了,他會幫忙安排打點的!但是我聽說,他也找了你幫忙是嗎?”

喬川口中的冷總就是那個神秘的冷寒川,那個傳聞中醜到令人發指的冷寒川。

“嗯。”左小岩點頭。

“江隊長對易星這個故友還真是上心,那麼左琛和左董事長也會參加,你會去嗎?”喬川望著她的眼裏有一絲探究,但他卻不動聲色,

左小岩立即搖頭,做出一副不明就裏的樣子道:“我又不是易星的粉絲,我怎麼可能會去呢?要懷念一個逝去的人在心裏懷念就好,沒必要辦這種虛頭巴腦的形式主義紀念會,沒什麼意思的。”

她表麵嗤之以鼻,好像很看不上這種紀念會似的,但卻在心裏默默地說,她會去的。

不是為了形式主義的紀念,是為了見母親。

喬川笑了笑兩聲,沒有再說什麼。

這場戲是男主角和女二號最後分別的戲,拍這場戲的時候天公不作美,原來天氣預報說今天是大晴天的,卻在拍攝到後麵的時候太陽忽然沒了,還起了風。

這莫名其妙來的風勢不小,將左小岩的妝發給吹亂了,吹起的碎發迷住了她的眼睛。

在攝像機還在拍攝的時候,喬川下意識地伸手幫她順了順頭發。

左小岩毫無準備,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個動作撩得心頭發顫,心想,這下好了,看來要這條要重拍的。

可李問卻並沒有因為這個小意外而喊“哢”,而是用眼神示意他們繼續演下去。

“我等你回來!”

左小岩說完最後一句台詞,鏡頭裏,男主角和女二號擁抱在了一起。

李問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哢”結束這場拍攝。

一下戲,左小岩就跑到一個人少的地方狂打噴嚏,剛才因為有攝像頭在拍著,她就一直忍著,鼻子難受得緊,現在終於放肆地打了。。

“喝點這個就好了!”一杯看起來像是黑糊糊的藥的汁液被一隻手遞到了她的眼前。

左小岩一怔,這個聲音她很熟悉。

她沒有抬頭,猶豫了兩秒,伸手接過,“謝謝!”

左小岩下意識地將這杯黑糊糊的東西一股腦地往嘴裏送,但下一秒,剛喝進嘴裏的那一口就被吐了出來。

這個藥,怎麼這麼苦啊?

這個苦已經達到難以下咽的那種程度了。

左小岩看了一眼地上被她吐出來的那攤藥液,又看了看手上拿著的還剩下的大半杯藥液,一時間無法正常控製自己的表情管理,撇了撇嘴,嫌棄地皺了皺眉。

剛剛如果不是喬川反應得快,躲得遠,在他身上的第二件昂貴戲服估計又被她毀了。

“這個感冒藥雖然苦,但是效果好,第二天就好了!”喬川見她那副模樣,努力憋著笑,語氣沉悶地解釋道。

左小岩懷疑地看著他,她怎麼覺得他在胡說八道。

哪有這種特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