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腦海裏全剩下那兩個字“臥槽”。
她不敢置信地瞥了又瞥身旁的那張熟悉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僥幸心理作祟,她開始懷疑自己,現在所看到的這個人是不是因為夜色太暗,眼花了而產生的錯覺。
所以她又不死心地連眨巴了眼睛十幾下,重新睜大眼再仔細地又看了一遍,心頭隨即閃過一絲懊惱和失落,她這才不情不願地確定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幻覺。
怎……怎麼回事?喬川怎麼在這裏!
腦海裏忽然閃過些什麼,她借著手機的光左看看,右看看,打量了一下這輛車的內飾和座椅。
臥槽!這個車……不是她留在喬川家裏的那輛嗎?
她的車怎麼出現在了這裏?
左小岩並不是愛說粗話的人,但有些粗話卻是最能精準表現情緒的。
而她的這些粗話全是這段時間呆在劇組裏學到的。
劇組裏的那些工作人員和群眾演員魚龍混雜,有因為熱愛而辭掉穩定的體製內工作投入這個行業;還有是從監獄裏剛出來或者是社會上的小混混想要改邪歸正,不想再過那種偷雞摸狗的日子,並且想成就自己的明星夢而跑到影視城當演員的等等。
前兩年,影視城演員工會招聘群眾演員並沒有一個規範合理的招工製度,想當群眾演員隻需要用一個身份證和10塊錢辦理一張演員證就可以了,之後就是加一些群演的招聘群,群頭都會在群裏發布一些劇組需要的演員人數和條件,覺得自己符合條件的就可以參加。
近幾年,僅僅隻是風華影視城一個就曝出了很多次在登記在冊的群眾演員裏抓出了隱姓埋名,潛逃多年的逃犯或者群眾演員裏麵出現癮君子的類似新聞。
也是因為這種事件頻繁發生,社會影響比較大,所以之後幾年影視城對報名當影視演員的人員都增加了一項規定,所以新辦證的人員要提供在風華影視城居住三個月以上的證明,同時新入演員工會的名單都會在收集一定數量後拿到派出所進行備案排查。
新規經過一段時間的實施,影視城的演員工會強製注銷了很多無法通過備案排查的人的演員證,最近幾年,便再也沒有出現群眾演員中有逃犯和癮君子的類似事件了。
話說回來,能來做群眾演員的都是一些底層百姓,沒什麼文化,更不用談什麼那種專屬高級知識分子的附庸風雅,劇組裏的每天都有不少糟心事,那些工作人員難免有時候會忍不住情緒上出來幾句粗話就脫口而出了。
左小岩在那樣的環境下工作久了,自然而然也就耳濡目染了一些。
“王老師,不是說就我們兩個人嗎?怎麼多了一個人?”左小岩小心措辭,不自在地問道,語氣要多生硬就有多生硬。
正在專注開車的王眉聞言,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今天不是在微信裏和你說了嗎?有個劇組夥伴要和我們一起吃,你不是都回複我嗎?”
左小岩一愣,正想問什麼微信,腦海裏卻恍惚閃過了這樣一個畫麵。
今天下午開拍前在化妝間裏她確實收到王眉的一條不到一百字的信息,當時她隻是大致看了一下,因為要趕著拍戲並沒有細看,就習慣性地回了一句好的。
左小岩微窘,磨牙道:“額……你當時說的這個人就是他啊?”
“是啊,我們畢竟是演員,你呢最近鬧了這麼大的新聞,如果叫個車肯定不太方便,要是被曝光到網上又要整出不少事情。剛好我在酒店走廊給租車公司打電話的時候碰到喬川,喬川是興城人,他說他在興城的家裏有車,可以借給我們開,然後我就順便讓他也過來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