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樓。
花,鮮花,鮮花如簇。
絲絲縷縷柔軟的花香漂浮在風中,輕輕的、淡淡的,一點點纏住人的心肺。
一名白衣公子坐在小樓中,手指輕輕撫摸著花瓣,唇角的笑容卻比花瓣還要溫柔。
此情此景,美如畫卷。
煞風景的人,坐在對麵。
那是一個白裙小姑娘。
她大約十二三歲,容顏稚嫩而清麗,膚如白雪,眉心的彼岸花妖紅似血,美的驚心動魄。
她神情懨懨的趴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
“我真傻,真的。”
“我以為人與人之間應該是真誠的,結果卻總是出人意料。”
“是我大意了,這個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世界……”
白衣公子好脾氣的聽著她唉聲歎氣,神情沒有絲毫不耐。
這是他在西子湖畔撿到的小姑娘,昏迷了一天一夜。
雖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傾聽總是沒錯的,發泄出來就好了。
於是他安靜聽了半個時辰,一般人早已受不住,他卻一直溫柔地聽著她的抱怨,甚至還有繼續聽下去的架勢。
“你怎麼不說話?”
小姑娘抬頭瞧他一眼,總算是說累了,用小手摸了摸快冒煙的嗓子,端起桌上的茶就一口灌了下去。
然後露出一副難以下肚的表情。
“唔,冷的,好苦。”
小姑娘眉尖緊蹙,稚氣的小臉皺成一團,白白嫩嫩的,仿佛一個雪白的糯米團子。
她從衣袖裏摸出一顆奶糖含著,想了想,又抬頭看著對麵的白衣公子,問道:“這茶不好喝,你要不要吃糖?”
“好,多謝莫惜。”
白衣公子從善如流接過她手中的糖果,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他含笑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
三天前,一個小村莊。
清晨的霧還未散去,一線暖紅的光線從天邊升起,朦朧的朝陽仿佛為霧氣攏上了一層綺麗的薄紗,格外美麗。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從霧中走來,白裙飄飄,仿佛走在畫中。
她的名字是莫惜,本來是一名十八歲大學生,正在打遊戲的下一秒卻穿越了,然後開局直接溺水,差點原地升天,幸好最後被人救了上來!
[出來。]
莫惜呼喚著腦中誰都看不見的係統。
係統:“在呢,宿主!宿主下午好~”
[我不好!]
莫惜戳著係統依舊一片黑白的界麵,仿佛恨不得把它戳出一個洞。
[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完成了幫李奶奶摘菜、給張二娘喂豬、替隔壁王大爺打酒等等不下三十個任務,聲望值卻永遠隻有五點,嗯?]
“宿主,這裏是小地圖,無論做多少任務,聲望值……隻有這麼多,但是!”
係統一言不合就在屏幕上放起了煙花:“世上無難事,隻要宿主繼續努力,我們很快就能集齊十點聲望值,這樣係統的功能就能全麵解鎖——”
“你還在為情人節沒有抽到心儀的卡而煩惱嗎?不要998,隻要開啟人生贏家養成計劃,所有老婆帶回家,衝鴨!”
莫惜低頭看向水麵。
江水清澈得像一麵光滑的鏡子,映出一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倒影。
她冷冷一笑:[你們這個遊戲竟然連未成年都不放過了嗎?嗬嗬,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