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琪回到住處,這是一個狹窄陰暗的地方,除了兩張床和幾個破爛的板凳之外,再沒有其它東西,以前的那些值點錢的家俱都被養父賣了換錢賭博吸毒了,林月琪之所以拒絕張宇替她找個地方休息的好意,那是因為她不想剛見麵就占張宇的便宜,讓張宇覺得她和他相認是為了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其實這一切都是林月琪自己敏 感多想了,就算她從張宇身上得到很多很多利益,張宇也心甘情願半點想法都沒有。
林月琪什麼事都沒有做,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床上待了好久,心裏想的全是張宇,腦袋就像一台放映機一樣,小時候同張宇在一起的那些畫麵交疊著出現,張宇這個早已經被林月琪封印在記憶最深處的人此時突然見到,那得暖昧溫暖的感覺再次充斥全身,林月琪此時此刻才知道原來張宇一直活在自己心裏,隻是生活的艱辛迫使她不願去想這段幸福的往副,以免傷神傷心。
“張宇,這些年你究竟經曆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我發現我們之間的差距真是太大了,這次的相遇不知是一個錯誤的開端還是一個美好的開始?”林月琪神色複雜的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林月琪從胡亂的沉思中退了出去,大步走到門口開了門,隻見門口站的就是自己的養父林劍聲,此時的林劍聲一臉的驚恐之色,急忙衝了進來,慌亂的關上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以他現在骨瘦如柴的身體狀況一口氣跑了幾公裏真是件要命的事。
“叔叔,你怎麼樣了?”林月琪一直都是叫養父為叔叔,從未改過口。
林劍聲抬起頭瞟了林月琪一眼,心有餘悸的喘息道:“有,有,有一大幫人正在追我,我被他們抓到之後會死人的,但願他們不會追到這裏來,否則今天我死定了……”
聽見這話,林月琪俏麗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悲痛之色,老天爺真是捉弄人,林劍聲以前是一個多麼好的男人啊!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兩者之間有天壤之別,林月琪多麼懷念以前的林劍聲,多麼希望現在的林劍聲能改掉這些壞毛病,重新變回以前那個模樣,想起張宇剛才在酒樓說的那些話,林月琪心中充滿了希望。
“叔叔,你是不是又去賭博了?”
林劍聲怒急攻心,瞪了林月琪一眼,沒好氣大罵道:“你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居然敢教訓起我來了,當初要是我不把你從孤兒院領走,你能有今天嗎?”
林月琪聞言,嬌 軀猛的一顫,低下了頭,悲痛的說:“叔叔,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月琪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月琪隻是希望你能盡快的改掉這些壞毛病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
“少說廢話,老子的事不用你管,老子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你管不著,快點給我倒杯水來解解渴,你想渴死我啊!”林劍聲搬過一把椅子過來坐下,衝著林月琪怒喝,他現在隻有這點能耐了,在外麵裝龜孫受了一肚子的氣,回家後就拿林月琪發火,也怪林劍聲好運,碰上了林月琪這個天下間重情重義的女人,換作別人早就跑了,林劍聲一個人自生自滅早就完蛋了。
林月琪強忍著內心的淒苦,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端到林劍聲麵前,小聲道:“叔叔,水來了。”
林劍聲喝了一口,覺得有點燙,立刻將碗砸在地上,凶神惡煞的吼道:“叫你倒杯水,這麼小的事情都做不到,真是白把你撫養成 人了,愣著幹什麼,趕快去給老子重新倒一杯水過來。”
林月琪沒有還口,強忍住欲要掉下來的淚水,重新倒了一杯水給林劍聲送過來,林月琪這些年過的就是這種生活,她已經習慣了,每次林劍聲在外麵受了氣回來準拿她撒氣,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林劍聲再怒都沒有打過林月琪,這是林月琪這些年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林劍聲剛喝了一口水,水還沒下肚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大罵:“林劍聲,你這個王八蛋,我知道你在裏邊,快點滾出來,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給撕碎了……”
“咳咳……”林劍聲吃了一驚,被水嗆到了,猛烈的咳嗽幾聲,身體隨之劇烈的顫抖,不停的後退幾步,一句話都不敢說,滿臉上都寫滿了恐懼二字,完全沒有半點剛才的囂張模樣。
林月琪的心中也是一緊,她可是見識過很多種這樣的惡人,如果不是那個同班同學幫忙,數次幫林月琪逃過險境,林月琪的人生比現在更加悲慘十幾倍。
門外的人叫喚了一陣,見裏麵沒有動靜,不話不說就齊力撞開門衝了進來,當先帶頭的是一個染著紅發的胖子,其餘幾個皆是二十多歲的壯漢漢,他們這些人都是附近一個地下賭場的打手,胖子就是眾人的頭,道上的人都叫他胖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