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忽有夜風陣陣襲來。
陳敘皮笑肉不笑,問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那姑娘冷笑了一聲:“誰是賊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人為了偷點草藥被狗追著咬了幾裏地,還有......”
她忽然哧哧地笑了起來,伸出食指朝著陳敘輕輕一點:“這位公子,你的屁股才露出來了。”
“......”
饒是陳敘臉皮厚的跟城牆一般,此時也不免覺得有些害臊,他頭一扭,蒼白地辯解了幾句:“修道人的事情能算偷嗎?”
隨後陳敘身影隱入黑暗,截下一節衣袖,動用靈氣將其縫補在了屁股處,這才整理了一下衣冠,緩緩走出,反問道:
“這麼說來,你其實一早就偷偷跟蹤我了?”
這下輪到那白衣女子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誰......誰跟蹤你啊,本姑娘隻是,隻是......”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隻是什麼?”陳敘有些好奇。
“隻是迷路了!”
白衣女子一跺腳,羞道:“本來想偷偷跟著你走出去,結果沒想到你一路上不是偷東西,就是被狗追!早知道我就自己找路了!”
“噢。”
陳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他朝小猴子一招手,後者十分聽話地跟在他身後,然後一人一猴便朝著路的另一端進發,留下那姑娘在原地發愣。
“誒!你等等我啊。”姑娘連忙道。
“等你幹嘛?”
陳敘轉過身,有些詫異:“這荒山野嶺,你一路上又偷偷跟著我,想必是對我有所企圖,誰知道你是人是鬼,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好嗎?”
那姑娘漲紅了臉:“我才不會對一個偷藥賊有什麼企圖!”
“那不正好?那這次你先請?”
陳敘微微彎腰,伸出右手,指向另一邊的路。
“我真迷路了!”
“你說過一次了。”
“我,我想跟著你出去......”
陳敘聳聳肩:“抱歉,我也不是本地人士,我自己也找不到路,就不連累你了。”
“你!你胡說!你不是本地人幹嘛養一隻猴子?還知道哪裏可以偷靈草?”
陳敘懶得解釋,扭頭繼續朝前走,剛走沒幾步,那姑娘的聲音從後麵遙遙傳來:“我可以給你胎息境的丹藥!一瓶玄門靈胎丸!我看你之前在偷......在采藍芳草,你一定需要這個對不對?”
話音剛落,姑娘眼前一花,隻見眼前陳敘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
“玄門靈胎丸是個什麼藥?沒聽說過。”陳敘麵帶微笑,十分誠懇地問道。
“就是這個......”
姑娘手腕一翻,一個白色小瓶憑空出現在了她手掌上,她打開瓶子,倒了一顆青色小藥丸出來,遞給了陳敘。
接觸的同時,陳敘指尖傳來了細膩而溫熱的觸感。
他動用神識,在那一瞬間暗中檢查了這白衣姑娘的氣息與神魂,確定她是個活人,而不是山中鬼怪,這才檢查起藥丸。
“月光花,藍芳草,龐木,還有一點點葛草......不錯,的確是胎息境的上好丹藥,這買賣我接了!”
陳敘點點頭,露出燦爛的微笑:“自我介紹一下,道宗陳敘。”
那姑娘猶豫了一下:“淩淵派,單薇子。”
聽到“淩淵”二字的一瞬間,陳敘愣了愣神,一旁的單薇子有些奇怪:“怎麼了?”
“噢沒什麼,單薇子?很好聽的名字。”
陳敘繼續微笑著點點頭,隨後伸出右手朝單薇子招了招。
“幹嘛?”
“丹藥給我啊。”
“我不!”
單薇子連忙將瓶子收好,後退一步:“誰知道你會不會拿了藥就跑?你跑得那麼快,那麼大一群狗都追不上你,我肯定也追不上。”
陳敘隻感覺胸口仿佛被一個大鐵錘狠狠砸了一錘,鬱悶到想吐血,他勉強維持住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