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似喜含憂,手不由自主撫上被撞到的地方,發現那裏正起了一個包。不過還好有劉海遮住,不然爸爸他們問起來會有麻煩,顧雨墨這樣想著。
站起身,思路回籠,她看了顧雪茉一眼,換來了她的又一個白眼。
“是這女人害的本王。”慵懶的聲音已變成氣急敗壞,意念剛起,顧雨墨卻死死壓住自己將要抬起招呼向顧雪茉的右手。她收回目光,垂首低眉提步走到自己的臥室,關上門,將畫冊輕放在床上。
“你為什麼又不讓我打她?她在欺負你誒!”那聲音再次響起,似是有些無奈。
“阿怪,我算算,你貌似五年沒出現過,今兒我剛離開搬了新住處,你怎麼就醒過來了?”她沒有回答那人的話,而是有些奇怪道。
說來也是奇,母親走後不久,她身體裏便出現另一個人的思想另一個人的聲音,就好像她的身體裏潛藏著其他人的靈魂一樣。
他總是自稱本王,卻說不出自己的來曆,與待在她身體裏的原因。於是她把他喚作阿怪,雖然他聽著這個怪名字極為不情願,但是卻堵不上顧雨墨的嘴,於是也便隨她了。
盡管她有些膽小,但是她卻從不害怕身體裏的異狀,她也從未跟任何一個人說起,盡管自己從不覺怪異,她隻怕別人會把她當成有人格分裂症,送去精神病院。
“不知道,就是那次跟你去那個涼亭時有些困,沒想到一睡竟還睡了五年?那這五年你還發生了什麼?”阿怪似乎還有些困,仿佛伸了個懶腰。
顧雨墨正要答,卻聽見顧雪茉極不耐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你還在裏麵磨嘰個什麼?我爸媽還等著在。”
顧雨墨隻好走出來,承接了顧雪茉的一個白眼,然後默默低下頭,跟在她身後向飯廳走去。
快到飯廳的時候,顧雪茉停住腳,等了顧雨墨一會兒,然後挽上她的胳膊,滿懷笑意的向飯廳而去。
顧雨墨很不適應她如此故作親昵的姿態,望著自己爸爸含著笑迎接她們到來的樣子,她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她想,就算是她將顧雪茉剛剛對她做的說給他們聽,他們也是不會相信的吧。而她也實在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頓飯吃得還算是和睦,顧雨墨本沒有多少胃口,卻還是在戴敏芳盛邀之下多吃了些。
待到飯畢,夜色也漸漸降了下來。顧羨霖向兩個女兒轉述他將要做的安排,那便是三日後她們將作為插班生,到帝都一家以美術著名的私立高中大學一體化的學校讀書。
顧雨墨自然聽過那所學校,那裏彙聚了國內外一流的教師教學,所教授的知識極為全麵。若是學習成績與專業成績都達到學校要求,皆可直接升入大學,還將有機會出國去深造,而出國資金由學校方一力承擔。當然,那裏並不是人人都能去就讀的,多半非富即貴,隻有少數成績極好的人才能被保送進入。
以顧羨霖如今的身份,會等到高三才將顧雪茉送進這所學校,她想的話定然也是極不容易,得花了好一番功夫的。
她懷揣著心事,告別了顧羨霖與戴敏芳,回到了二樓的房間。
對於那樣一個學校,她不是不期待的,更因為如此她已漸漸做好了她的打算。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她要努力考上這個學校的大學,然後出國,遠離這個地方……
額頭不意外的,已經腫起。拿熱毛巾敷了敷,又上了點藥,對於這樣的傷,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處理,都是爺爺教的。盡管爺爺從不吝嗇對她的愛,但是他總是擔心有一天自己走了,她就沒有人照顧了,於是便潛移默化的教她自己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