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沒有同意,袁珍以領導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回複:目前的項目很適合你,我所在的項目人手已經足夠。但夕拾明明從去了新項目的老員工那裏得知,袁珍那裏正缺人手……
不再抱希望於任何人,夕拾學會慢慢去與溫雅相處,忍受她對業務和工作內容的一無所知,承擔起本該是項目負責人應該承擔的工作,對她的挑剔和小題大做視若無睹,兩個人慢慢的竟找到了相處之道,反而比與袁珍相處更為自在。
後來他來開會,她以極其冷淡疏離的方式對待,眼睛裏不再有往日看到他時的神采,一次兩次,他終於覺察她的灰心與失望,也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的委屈,和溫雅真正的工作能力,竟然隻是在項目會議上,意有所指的說:“平時工作中遇到什麼委屈盡可以說出來,或者自己想辦法解決,一味忍氣吞聲讓自己難受,即便我知道了,也不會插手,更不會為誰一個人伸張正義,人要學會保護自己。”
冷笑在心底像泉眼一樣“咕嘟咕嘟”冒出,夕拾再也無話可說。
在她越來越久的冷淡與沉默中,他好似終於不堪忍受,交代袁珍來項目找她麵談,袁珍坐在沙發上意味不明的看著她,傳遞著他的吩咐:“鬱總讓我過來跟你商量,他說如果這個項目讓你這樣難受,可以考慮去我那個項目。”
夕拾無聲笑起來,她極力抑製著內心的酸澀和悲哀,目光銳利的盯著袁珍的臉,不無諷刺的反問她:“誰告訴你我在這裏不開心的?我和溫雅,我們不知道相處的有多開心,這一年多以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過,麻煩你轉告鬱總,讓他不要多慮,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員工,實在不值得他費心。”
她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不具備坐上那個位置的能力,所以欣然接受袁珍成為負責人的事實,她生氣的不是別人頂替了原本許諾給她的位置,而是這樣一個除了漂亮一無是處的花瓶代替了她!為了挽留這樣一個虛張聲勢什麼都不具備的人的欲擒故縱,她親耳聽到他對她說:“我明白優秀的人是留不住的,但還是希望,我們給彼此一個機會,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將這個項目做得更好,衷心的希望你能夠留下來,我可以出比別人更高的薪水,三個月,就三個月行嗎?三個月如果你依然覺得這裏不適合你,我絕不會再強留你。”
夕拾想起袁珍調走的前一天,將他私信交代的工作內容給她看,他發的內容是:幫溫雅樹立威信,她初來乍到,一切還不熟悉。很明顯,溫雅在得不到我和袁珍以及一眾老員工的認可後,向蔥鬱發了牢騷訴了委屈,現在在他的心裏,任何一個漂亮女性的出現都是那樣的賞心悅目,都是被他保護和憐惜的對象,但不包括她夕拾。
就連與她產生嫌隙、變得判若兩人的袁珍看到這樣的囑咐也禁不住冷笑一聲,即使他們之間有了矛盾,但站在專業的角度和立場,她難得的做出了客觀的判斷:“鬱總是被美色和花言巧語衝昏頭腦了麼?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會,隻會動嘴皮子說大話的人居然也能堪此重任?”
“威信?”夕拾喃喃的吐出這兩個字,又不置可否的恍恍惚惚笑起來。
“威信是自己的能力撐起來的,不是別人給的!”袁珍不無譏諷的說罷,轉頭看向夕拾,難得的露出同情的神色。
夕拾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回以什麼樣的表情,她隻知道,這一年以來,她的人生充滿了荒唐和可笑,滑稽到既讓她想放聲大笑,又想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