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跑過去拉門,聽到稀拉的腳步聲和竊笑聲,才知自己被耍了。門很重,我根本拽不開,一定是被從外邊鎖住了。
我大聲拍門:“快放我出去,你們太過分了,這是非法拘禁知不知道!”我看了看手機,我用的是老爸換下來的舊手機,電池性能不太好,還容易閃退。快沒電了,我猶豫了下,還是給李真發了條短信。希望她能來救我,就算不能來,至少可以為我下午的缺席請個假。
我又掙紮著給小優發了個短信,還沒編輯完手機就自動閃送了,然後又如被雷劈到一般關了機。我摸索地找燈,可是這個地方構造好像不太平常,大燈的控製中心似乎不在這間屋子裏。而且因為朝向,這間教室隻有一個靠近天花板的通風窗,我根本沒有機會靠爬窗戶脫離這裏。
花澤類一個人正在天台睡覺。其實並不困,隻是想安靜待著。巴黎與上海,虹橋到戴高樂,從時差想到飛機航程然後,就聽見有人在私語。
“嘻嘻,那個董杉菜這下可遭到報應了。”一個女生的竊笑道。
“是啊,那個實驗室已經廢棄很久了,還沒有窗戶和室內燈,晚上超級嚇人的。”另一個接茬。
“哼,誰叫她在那裏假模假式地得罪f4的,現在還敢堂而皇之地接近道明寺學長,就該我們替f4教訓教訓她。”她美麗的麵上充滿陰狠和嫉妒,兩女說著就走遠了。
花澤類將罩在臉上的書拿下,想了下,拿出手機,編輯了些文字。
我已經被困了快兩小時了,算時間,第一節課都要結束了。我好絕望,難道這就是對我的懲罰嗎?被全校人孤立還不夠,還要被整成這樣?我包裏好像還有一袋三明治,不知道夠不夠撐到明天我胡思亂想的同時,道明寺那張菠蘿臉也在我腦中獰笑著,這一定是他憋出的招數吧?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都要睡著了。魔都的秋夜還是有些冷的,這間教室似乎廢棄了有些日子,連自來水都不通,而我隨身的保溫杯已經見底了。我縮在教室的一角,仔細的回想入校以來的這些日子。我一點都不快樂,這個地方根本與我格格不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條路走
那扇鐵門傳來細碎的響動,門緩緩被拉開,映著從走廊落地窗灑進來的月光,一個高大的身影靜靜地佇立。我看不清他的臉,但那一刻,有如天神般降臨般,我的內心抑製著哭泣,我好像找到了自己到這個學校來的理由
“出來吧”,花澤類的臉上遍布清冷,我卻覺得無比溫暖。我機械地拿上背包,頓了頓麻木的腿腳,跟著他往外走。空氣一陣靜謐,我不由自主地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種沉默。
“那個謝謝你救我。”我話音剛落,身邊的人便停下腳步。他轉過頭,漂亮如精靈的臉蛋向我靠近,道:“這件事也算因f4而起,救你隻是因為看不慣這種事罷了。”說完又徑直往前走。我心裏歡喜,我們的距離好像近了些。
道明寺晚上約了西門和美作一起,三人挑了學校附近的一個清吧。受不了那些女生層出不窮地侵擾,道明寺拉著美作上天台吹風,隻留西門一個人在花叢裏徜徉。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雞尾酒,美作笑道:“阿寺,你和那個杉菜怎麼樣了?我看你最近心情不錯啊。”
“那女人”,道明寺得意道:“已經完全被本少爺收服了。”他笑得肆意,見美作一臉不解,正準備說什麼,餘光卻被臨街的身影吸引。
“誒”,西門順著道明寺的眼光看過去,“那不是類嗎?”花澤類穿著櫻粉色襯衣,在夜色裏極為顯眼,他身旁亦步亦趨地走著一個短發女生。那身材,那背包那不是杉菜嗎?
美作下意識轉頭看道明寺的神色,他方才飛揚的自信感已經殆盡,臉色深沉,眼裏冒著暗淡的凶光。他什麼都沒說,一個人轉身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