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人頭帶回去,也是不容打折扣的,就像庾無顏分析的那樣:南宮家丟不起這人。
至於說鬱州分支來了薑家,又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那他就隻能許靈石了——反正許的不是主支的靈石。
陳太忠聞言,輕飄飄兩步趕回來,手一伸,“拿來!”
八級靈仙鬱悶地撇一撇嘴,從儲物袋裏點出二十塊極品靈石,遞交過來。
陳太忠給薑自珍十塊靈石,剩下的則是毫不客氣地揣了起來,“此間事了,我該走了。”
說完他一轉身向外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才轉頭回來,納悶地問一句,“咦,你怎的不偷襲我?”
陳某人促狹,也就促狹在這裏了,哪兒痛往哪兒下手——南宮錦標出來不是賺靈石的嗎?那我偏偏要跟你家拿靈石。
那位胸腔一震,好懸沒一口血噴出來——你不能把被偷襲當作個產業來做吧?
他強壓著怒火回答,“三長老隻是一時氣糊塗了,並不是有意偷襲。”
“真沒勁兒,”陳太忠搖搖頭,想一想又問一句,“要不你再問問他,氣兒消了沒有?如果氣兒沒消,可以再偷襲我一次……這次我五折優惠,五塊極品靈石即可。”
胖靈仙雙拳緊握,真是恨不得一拳砸過去,他咬牙發問,“閣下可敢留下姓名?”
“螻蟻一般的人物,也配問我姓名?”陳太忠轉頭大步離去,快走到街口的時候,才有人驚呼一聲,“看他腳下。”
這時大家才看到,此人腳下竟然沒有沾到地麵,離著地麵約莫有一拳大小的距離,竟然是在虛空行走。
“噝……貴客居然是天仙?”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以大欺小,真不害臊,”八級靈仙輕聲嘟囔一句。
“冒犯上位者,當責,”棄兒冷冷地回答一句,正是方才那二級靈仙斥責她時的話。
薑自珍緊追幾步,轉過街角,陳太忠已經蹤跡皆無。
他心裏空蕩蕩的,悵然若失,然而他也明白,現在貴客當著南宮家的人離去,正當其時。
南宮家此番用靈石買首級,算是吃了點小虧,難免打著轉頭再來的主意,然而,貴客已然離開,南宮家就要細細考慮,可能來自天仙的報複。
不管怎麼說,事情終於是揭過了,薑家老祖清一清嗓子,高呼一聲,“恭送貴客。”
“恭送貴客,”薑家營裏,無數人出聲附和。
南宮家折了麵子,也沒臉再多待,帶了南宮錦標的人頭,匆匆離開。
那三長老轉著眼珠,還想尋些人來出氣,旁邊的主家來人淡淡地警告他,“你若再不曉事,惹來天仙的報複,休怪主支袖手。”
麵具人的警告,可是直指主支的,而且主支不可能因為分支和一個小家族的矛盾,就去貿然開罪一個天仙——別的分支有樣學樣的話,主支還活不活了?
主支關注的,是防範宵小的侵害,不是讓你分支沒事就四處找碴,今天惹出來天仙了,這還好說,明天惹出來玉仙怎麼辦?
三長老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原本還想了解老祖身隕在何處,看看能不能再收集到什麼遺物,而眼下這局麵,也隻能快馬加鞭離開薑家營……
陳太忠並沒有真正地離開,當天晚上,他又悄悄地來到了薑家營——趕走了南宮家,他還要拿天機術呢。
薑自珍聞言趕來,將他請進公館,不多時,主母、薑景延和棄兒也聞訊趕來。
眾人先是謝過貴客白天的援手之德,然後薑景延不好意思地表示,“庾無顏於兩月前離開了錦暘山,他和淨心神水的下落,我們還在積極落實……你若是能再等一等,是最好的。”
庾無顏站在你麵前,你都不認識啊,陳太忠笑一笑,也懶得計較,“事情應該就到此為止了,可以把天機術給我了吧?”
棄兒拿出一塊玉符來,放在桌麵上,輕聲發話,“隻有到天仙的功法,玉仙之上涉及神通。”
反正我不能修煉,陳太忠也不客氣,將玉符收了起來。
這時,薑自珍終於抓到了機會,他輕聲問一句,“前輩,您……真的天仙了?”
陳太忠哈地笑一聲,煞是得意的樣子,“裝神弄鬼而已……我要是天仙,要的就不止是十塊極品靈石了。”
這才對嘛,薑家人認為這個回答相對靠譜,不過同時,心裏又生出了淡淡的失落——做為跟陳太忠有交情的家族,他們自是希望,自己的盟友越強大越好。
陳太忠也沒想那麼多,下一刻,他拿出一片玉簡來,“我需要點這樣的材料,你們看一下……你家能湊出多少,我用靈石買。”